徐宴清这才松了口气,但他的眉还是没舒展开,又道:“那你手上这些纱布是怎么回事?膝盖又是怎么伤的?”
沈观澜故作轻松道:“没什么,只是一点皮外伤,几天就好了。”
徐宴清知道他肯定也受了罪,想起刚才大夫人的态度,不禁担忧道:“大夫人真的就这样罢手了吗?她那么厌恶我,又怎会……”
“我妈和爹不同,你别看她脾气暴躁,其实她比爹心软多了。何况我早已说清楚,这件事是我逼你的。过两天我腿好些了我们就走,这次不会再有人阻拦了。”沈观澜抚摸着他的脸颊,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若是早点走,也不会发生后来这么多的事。可若是早点走了,他们必然要一辈子偷偷摸摸,得不到家人的谅解。如今沈正宏陷入了昏迷,暂时无法插手此事了,大夫人也没有再强硬的阻拦,没什么比现在离开更合适。
徐宴清没说话,他握住沈观澜放在颊边的手,努力的想挤出一个笑脸来。可嘴角弯了几次,最后却紧紧抿着,低下了头。
看着他开始抖动的肩膀,沈观澜便知道他压抑不住了。将他抱进怀里,愧疚道:“哭吧,把情绪发泄出来就好。对不起,这次是我太没用了,没有保护好你……”
沈观澜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他真觉得自己一点用也没有。这次若不是他爹突然吐血昏迷,他妈又及时插手,还不知事情会恶化到什么程度。
徐宴清摇了摇头,他想说不要自责,此事本就超出了他们所料。刚抬起脸来就看到沈观澜脸上滑下了两道泪痕。
“宴清,我真怕这次再也见不到你了。怕爹会真的要了你的命……你不知道,直到现在我还是心慌,就算抱着你也觉得不真实。好像只是我在做梦,一个随时都会醒来的梦。”
沈观澜越说越激动,抱着他的手臂都在隐隐发抖。徐宴清怔住了,他从未见沈观澜露出过这样惧怕的神情来。他拭去沈观澜眼角的泪,努力的笑道:“傻瓜,我就在这里,这不是梦。”
“那你告诉我,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爹都对你做了什么?不准瞒我。”沈观澜紧张的凝视着他。
徐宴清吸了吸鼻子,他本来无法控制情绪的,结果听到沈观澜坦白的这些话,想到沈观澜在家里承受的压力和痛苦比他更甚,心里的恐惧就没那么强烈了。他坐直身子,想着该如何开口,结果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忽然打破了气氛,令他尴尬的脸都红了。
沈观澜也反应了过来,失声笑道:“是我不好,光顾着和你说话了。来,先吃饭洗澡,有什么等等再说。”
他一瘸一拐的陪着徐宴清到了桌边,桌上的菜肴全是徐宴清爱吃的。沈观澜夹起一块黄油鸡放到他碗里,他也夹了一块鱼放到沈观澜的碗里。就这样你夹一点我夹一点,两人的碗很快都塞满了。
沈观澜饿了两天,如今见到了徐宴清便胃口大开,哪里还记得小李大夫让他吃清淡些的嘱咐。徐宴清也吃的开胃,两人很快就把一桌子的菜都清盘了。
沈观澜打了个饱嗝,问徐宴清吃饱了没有。徐宴清捂着肚子,表情有点难受。他刚才吃的急了些,觉得反胃了。
沈观澜让人上了消食茶,陪着他坐了一会儿,等他没那么撑了才拉着他去屏风后面脱衣服。
徐宴清身上没受伤,但他的手腕脚踝都有绳子捆过的迹象,留下了明显的青紫淤痕。沈观澜看的心痛极了,嘴唇沿着那些痕迹一点点亲过去,眼眶又一次红了。
徐宴清的衣衫半褪,被他抵在墙上,见他沿着手臂要往胸口来,忙把他的头推开了:“让我先洗澡。”
沈观澜知道他爱干净,也就没有勉强,把他的衣裤都脱了才肯放开。
徐宴清早就羞的满脸通红了,立刻跨进浴桶里坐下,见沈观澜要拿水瓢帮他洗,便把人往外赶:“我自己来,你去床上休息吧。”
沈观澜手上也有伤,小李大夫说了不能碰水。他看着这样好的风景,可惜道:“早知道我就不把手弄伤了,真浪费。”
见他张口就来胡话,徐宴清只得红着脸催着他快走。可是沈观澜却靠在屏风边上不肯动,继续胡说八道:“我膝盖疼的走不了了,就站在这等你。你洗你的,不用管我。”
他这么公然的往屏风边上一站,目不转睛的盯着,徐宴清怎么可能洗?但他就是不肯挪动,徐宴清没办法了,只能转过去背对着他,拿起水瓢淋湿自己,用一旁的香皂开始洗头。
本以为背对着就没事了,但不知是不是沈观澜的视线太直接了,他被盯的浑身发烫,手脚僵硬,根本没法好好洗。偏偏沈观澜这个混蛋还不停的在后面提醒他这里没洗到,那里没冲干净。特别是在他洗到腰那边的时候,沈观澜干脆不站在屏风边上了,直接走到面前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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