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寓成了路渊最后的舒适区,老爷子不会来,而他也不会将屋里发生的事儿搬到台面上和路振伟计较。路渊回国这段时间时常会带人回来在床//上‘用用’,老爷子从不过问公寓中有谁去过,连点好奇的意思都不曾露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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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振伟站在门口又看了一眼屋里的余情,对路渊说,“我有话对你说,让他走。”
所谓默契,知晓彼此的底线,配合得好才能将状态延续。
路振伟发了话,路渊照做,方可粉饰太平。可这默契明明是路振伟先行打破的,“您怎么突然过来?”
“我怎么不能过来?我看我自己的儿子,还需要先通知你一声?”
路渊皱眉深吸一口气,回头又看了看余情。
余情知道父子两的矛盾,因此体恤路渊,起身走到衣架旁拿自己的外套。
“你别走。”路渊在不安与焦虑中度过了一下午,而现在这一刻成为了所有情绪的抒发口,既然老爷子打破了这默契,那见招拆招、避无可避,路渊只能回击,“他住在这里,走哪儿去?”路渊拉住余情的手,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别走。”
路渊一再要求余情搬回来住时,不止余情发了问,路渊也曾说:我尽量瞒着他,可要是瞒不住...我不求别的,你别离开我行吗?
余情想起了这句话,同时也下意识停下脚步。他抬起头与路渊对视,而路渊则冲着他笑了,一下午的阴霾好似被风吹散,露出难得一见的勇气与无畏。
“爸,我和他住在一起。”路渊重新看向路振伟,想了想说,“我本来想瞒着您,但既然瞒不住那咱们就把话说开,我不会再去相亲了。”
11-3
我不会再去相亲了。
路振伟愣愣听着路渊这话,脸色一沉,“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住在一起?”路振伟炯炯有神的目光扫过路渊最终落在余情脸颊上。
老爷子原本只是想来与路渊谈谈叶絮的事情,却没想遇到了眼前的情况。他震惊片刻却没让面上的情绪有起伏,只是话语间多了些攻击性,“年轻人再没有分寸,也应该知道廉耻。”
“爸,您怎么这么说话...”路渊一个跨步挡在余情身前,用眼神告诉父亲自己的认真与坚持,寸步不让,“我要是不知廉耻,那也是家教不好,也不知道是谁的责任?”
余情抬起手轻拉路渊的手臂,阻止父子俩发生口角,“叔叔,您好。”
路振伟一代枭雄,在商场摸爬滚打见过大风大浪,路渊这点上不了台面的事儿他能处理一次,就能处理第二次。
知子莫若父,路渊眼中揣着什么样的情绪,路振伟一目了然。若是那些莺莺燕燕、床上过客,自然轮不到路振伟操心,挨不过时间,扛不住寂寥。路渊既然摆出一副坚持到底的样子,老爷子便要看看是孙猴子的筋斗云厉害,还是如来佛的五指山凶猛。他缓缓吸气,看着余情道,“你好,我是路振伟,路渊的父亲。怎么称呼?”
“余情。”
路振伟点点头,意味深长道,“你看着...有些面熟。”
“爸,你到底有什么事儿?”路渊见老爷子恢复气定神闲,便知他心中开始打算盘不想让人瞧出来,“没什么事儿就快离开,我就不请您进屋了。”
初次见面,路振伟倒是没有为难余情,离开之前淡淡道,“年轻人一般都有自己的追求和理想,别为一个人毁了自己,到头来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路渊一口气憋在胸口,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他转身拿过自己的外套,推着父亲往外走,回头对余情说,“在屋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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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刚刚那话什么意思?”路渊送老爷子到停车场,一边走一遍冷言相向,“您想干嘛?”
冬季入了夜便透着刺骨的冷,路渊的指尖发寒,伸进口袋却怎么都暖不起来,而他心里的那团火则烧得旺盛,时刻准备跟老爷子宣战。
路振伟侧头看了儿子一眼,“你紧张什么?我就是关心人家孩子。”
得了吧,当年路渊和叶絮的事情被家里发现,最初路振伟也只是嘴上反对,却没有任何实质动静。也怪路渊自己轻敌,一度以为性//向还有可能被父亲慢慢的接受。
大意失荆州,谁想在一夕之间变了天色,没等路渊反应便被父亲一连串的手段击垮。
“关心?您别关心,我和他都不需要。”路渊压着焦虑与烦躁,好声好气对父亲道,“爸,好几年了,我是什么样子您就算不接受,也应该知道改变不了。如果您还是费劲心力想要改变我,那咱俩的矛盾就会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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