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还余留着董德昌欣喜的叫唤声,始终长发遮面,微低垂着头的董丹艳,缓缓抬首朝董德昌抿唇漾出了一抹笑,妖艳的眼眸微微眯起,眼里诡异的眸光紧盯着董德昌不放。
破碎宫裙,尽显修长盈白,残袖衣襟,樱红若隐若现,董丹艳那一身妖艳狐媚的气息,紧紧锁住了董德昌淫秽的目光。
“哈哈哈~~~~~~~~~~老头,你这是在开玩笑吗?要我救你?”董丹艳突然浑身发颤激烈,像是中邪似的大笑着说道,同时将手里拎着的人头猛然地朝董德昌那抛去。
圆物由高处抛向董德昌,当人头落地带势滚了几圈,最后停至董德昌跟前后,那肥硕的脸上,原本还高扬的嘴角,带着喜色的神情,瞬间僵固扭曲至几近狰狞。
静默许久后,殿中金龙椅上的董德昌一双暴凸出的眼眸中流下数道泪水,嘴里含带着哀伤的音调,声由小渐大的哭吼道:“我我的儿呀~~~~~!”
“这样死算便宜他了,老头你龙椅都还没坐稳,那废物竟然就开始以太子身份自居,直闯我这前后寡妇居,更可笑的还在后头呢!父亲野心勃勃在朝堂上夺位,而亲生公子却在我这异母弟弟的床上强欲云雨,哈哈哈~~~~~什么血就会有什么脉,而我对这身血脉只感到一个字,那就是‘脏’。”妖艳而疯狂的颜容带着冷笑,字句如针般语带嘲讽的回着。
“你这贱人~~~~~竟然…竟然杀了爹的独子长宁,你这下贱的娼倌!他可是你爹我的根呀!董家要延续血脉的根啊~~~~~!你不知感恩的贱人!”董德昌老泪纵横将独生公子的断首紧拥入怀,接着肥容暴怒的朝同样神情疯狂的董丹艳吼骂。
“是!我是贱,因这董家血而贱!我是娼,因这董家脉而娼,…….‘爹’?我董丹艳这一生中,从来就没有‘爹’,更不曾明白过‘爹’是什么?而我活着,就是为了毁掉你,毁掉董家。”
董丹艳一身腥红,红的螫眼,红的令人分不出是那些是衣布原染出的色,那些是人血沾染上的,艳容笑的令人心颤,持剑缓步走至董德昌面前的他,蹲身与那暴怒的老眼平视,同时将手里的银刃架至肥颈上,冷声接着再说道:“你瞧瞧,这场面多好?处处皆是讨喜的‘红’,哦!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含濢那贱人是我杀的,数年前的那场马车失控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我故意松掉车轮上一个木钉。还有你这么多年却再也得不到一儿半子的原因……除了我对你下了药外,你那些美妾、侍倌能下手的,我一个也没放过,董氏这肮脏的血脉,我要在这断了它,好慰风在天之灵。”
说至最后一个字,董丹艳神情疯狂,艳丽的脸上,容色异红且布满汗水,双眸视线凄凉的漾着笑,将颈上的长剑一个始劲划过,血如涌泉般迎面喷涌而出。
“风!这是最一人,我…我做到了,欠你命的,我全都替你讨回来了。”湿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腥红混着透明,那味道竟咸的苦涩。
众人瞠眼看着这幕亲子弑父之景。
而神情始终平淡无波的炎傲焰适时的朝左右下令道:“来人呀!先拖下去押入大牢,候审。”
殿下黑衣军中,奔出两人双双朝炎傲焰躬身垂首应声回道:“遵命,皇上。”
语毕,起身走至董丹艳的身旁,其中一人先夺去了董丹艳手中的剑,随后一左一右的架起瘫坐于地上的董丹艳,准备押入大牢时,月翔凤突然出声唤将人唤住:“放开他!”
兵丁闻言,停下了脚步,两双眼神错愕的看着月翔凤,随即目光双双转飘向月翔凤身旁的炎傲焰发出求助的视线。
炎傲天突然移步靠向炎傲焰,伸手将炎傲焰的部分重量不着痕的移至他的身上,俊容笑望着月翔凤出声说道:“皇兄就交给我,皇嫂你就安心去做你想做的。”
“焰…。”月翔凤神色迟疑,那手却始终不敢轻意松开。
“凤,让我看看你想做些什么。”炎傲焰目光温柔的凝视着面前那仰望着他的月翔凤,大掌鼓励似的搁于臂膀那双雪白的纤掌上。
一抹灿如日阳般的笑,由柳眉凤眼间漾开,松掌抽手,月翔凤奔至两名黑衣军前,伸手将人揽回。
艳容上的汗水不曾停过,异常的红晕渲染,董丹艳嘴微张,气息絮乱。
月翔凤见状,让身形虚软的董丹艳靠至他怀中,并出声对着两名还愣于原地的黑衣军下令道:“你俩去唤军医过来,动作快。”
急促的命令声,吓的两名黑衣军猛然回过神来,匆忙点首回声后,便头也不回的朝殿外冲了出去。
“….你……假…好…心…做戏……”董丹艳嘴角开始溢出白色的濡沫,他神色冷然的喃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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