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说的可是真心话?”允龙猛然抬首,那对幽黑深锐的凤眸直朝着月翔凤的凤眸里探望,像是想从娘亲的眼眸中找出真假。
“啧!这样傻的龙儿,肯定是遗传你爹。”月翔凤撇嘴出声调笑道。
“龙儿才不傻。”允龙眼眶微红,那凤眼里明明有水气,却始终不肯放纵。
“娘!小鹤也不傻,因为小鹤和龙哥哥都像娘哦!”允鹤感到周遭气氛一缓后,这才笑盈盈的抬首接话尾,那原本僵直的小身体重新放松,两只小腿又开始晃呀晃的。
“是!是!娘的小鹤不傻,可…却很……重……,小鹤呀!你要是在晃下去,娘的腰要断了。”月翔凤连声唤‘是’后,连忙按住允鹤那不怎么安份的小身子,十岁的孩子….体重不若五岁时呀!
“才不呢!小鹤才不重勒!是娘太虚啦!”
“娘才不虚,是胖小鹤太重了。”
“小鹤一点都不胖!”
“不是小胖鹤?那就小肉鹤噜!”
“厚~~龙哥哥!你看娘啦!”
“厚~~龙宝宝!你看小肉鹤啦!”
顿时间,园里不断传出母子笑闹斗嘴之声,原本寂静的冬未,开始出现初春才有的热闹。
***
焰帝元年,入春的第一日,西炎各地一片喜红,家家户户忙着扫旧布置过新年,皇城自当然也不例外,新年三日不早朝,外加上昨夜宴酬众臣,新历年初春第一日的早晨,圣明的新帝-炎傲焰因宿醉头疼而枕躺于月翔凤的怀中。
“还疼吗?我叫永莲煮些醒酒茶可好?”月翔凤冰凉的手搁于炎傲焰的额际处,轻声问道。
“别~~凤的手搁着就成了。”炎傲焰连忙伸掌按住原本欲离的冰凉手掌。
“可….你赖在这,我没法做事呀?”月翔凤微蹙眉回声道。
炎傲焰大掌轻捂住那一入冬就冰到吓人的手掌,冷冷凉凉的温度正巧能让他那疼痛的脑袋稍稍舒适些,俊偷紧贴在月翔凤的胸和腰的中间,柔软的身躯,甜淡自然的气息,慢慢的渗进他最最细微的神经。
“宫里头过年,清扫除旧有侍倌,年夜饭有膳房,凤还需忙什么?”炎傲焰佣懒地瞄了眼窗外,一双健壮臂膀袭向月翔凤的腰间,紧紧环抱他。
“我当然也有事要忙的,昨夜答应允龙和允鹤今个要一块贴春联的。”
“春….联…?谁写的字?”炎傲焰微挑剑眉。
“狼大爷您放心,反正贴上去的不会是我的字,成了吧!”月翔凤没好气的回道。
“呵呵呵….只是问问,又没别的意思,凤别想太多。”炎傲焰干笑着转移话题
“啧!没眼光,哦!对了…你可有同天说要他带宗益今晚一块过来。”
“凤想要邀的人,那一个敢给我不出席的,那可真是找死。”
“喂!我的皇上呀!你动用特权征招呀?”
“凤~~这儿是皇居殿,不是外头,在这儿,我是凤的夫,而不是万民之首的皇上。”炎傲焰语气微愠,眉头略微不悦的提醒着。
“是!是!是!特大号的龙儿,你的头还疼吗?”月翔凤送了一个大白眼,给那每次一提到称谓问题就会耍性子的男人。
“疼,手捂好,别移了。”炎傲焰半合上眼闷声回道。
冷冰的手掌捂久,五指连指尖也变暖了。
“凤会想家吗?”
“….啊?为什么…这样问?”月翔凤突然心头一震,眼眶霎时间变的有些酸涩。
那心里头,藏了许久…许久未曾想起,那在另一个时空中‘家’的记忆,老妈的吼声、老妈那满头发卷子的模样,老妈的容貌身影及说过的话,一幕幕就好似跑马灯般卷动了起来。
“凤应有十多年未曾回到月里了吧?想回去看看吗?”带茧的长指伸至月翔凤的眼侧,适时接下一滴逃出眼眶中的泪水,炎傲焰对着月翔凤牵唇歉然一笑。
“我娘…在的…的那….个家…早….早已….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一滴逃泪所引出的,则是更多的泪珠,断续的话语里有着说不尽的悲哀。
炎傲焰猛然坐起身来,单指无法承接过多的泪液,大掌轻揽将月翔凤拥入怀中,那无法抑制的泪,就交给那个能为爱人顶起天地的肩头吧!
“唉~~~凤!我可不是在开你玩笑,是真的,只要你想回去看看,我会带你回月里,风光的回去。”炎傲焰一声无奈的叹息,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头着一头墨发顺抚保证道。
“月里!你疯啦!堂堂一名西炎的国君,没依没据的跑到他人国土上,是想找死吗?”被迫贴靠于炎傲焰肩窝处的月翔凤瞠目惊唤。
“我就知道凤不会感动,没良心的小东西。”炎傲焰烫灼人气息,随着轻佻的字句,喷的月翔凤脖子上一阵酥麻,薄唇说出最后一字后,便缓缓贴上那雪颈,吮出一抹微红,唇退,取而代之的指尖轻抚上那抹由粉渐转深的红痕,炎傲焰的唇角隐隐泛起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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