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在胡乱说些什么?您本就是‘男人’,不过…话说回来,主子经妆点后,确实不像‘人’反到比较像‘仙’呢。”永莲眼眸忙碌透过铜镜,一脸满意地检视镜里那张面带苦色的美颜,笑着接话。
“唉……莲你不懂啦!”月翔凤无力的轻叹,他自个的心境…这世间怕是没有人可懂的。
“是!是!永莲不懂。”确实不解主子在哀叹些什么的永莲,只好敷衍的随口应声。
‘叩’、‘叩’两道叩门声骤然响起。
“禀娘娘!皇上询月里安排‘忆芍殿’,娘娘您意下如何?”房门外一道身影站立,凌云那态度恭敬的嗓音透过木实的木门由外头传进来。
“不!主子不住忆芍殿!”永莲面色难堪身形微颤,手中的木梳硬生落地,语气激烈的反对着。
“莲?你是怎么啦?”月翔凤猛然回首,他伸掌紧紧握住永莲发颤的手掌,心里头隐约觉得永莲的对不劲是因为‘月里’与‘过去的自己’。
“莲皇侍?”门外看不见房内情况的凌云,语气带着焦虑沉声喃唤道。
“凌将军…麻烦回禀皇上,主子不住‘忆芍殿’,请月里另排居所。”勉强压下波动情绪的永莲擅自替月翔凤做主回道。
“不!就住忆芍殿,凌云去向焰回报,居所没有问题,不需更动,这事我说了算,快去。”月翔凤蹙眉驳回了永莲擅自做出的决定。
门外,凌云领命应声后,他俊容上薄唇紧抿,神色沉凝的转身覆命。
“主子……您…”永莲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月翔凤喃唤道。
“永莲,放轻松些,我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月翔凤’,遗忘的种种,不论开心亦或是难过,现在的我都可以坚强的去面对,对不起….过去的‘我’让你与荷担心,辛苦了。”月翔凤展臂将眼前那亦兄亦母的男人拥入怀中。
“咻~~!不~~主子没有错,永莲…与荷不苦….一点儿也不辛苦….”头首靠于月翔凤肩际处的永莲倒抽了一口气后,便忍不住的泪水哭喊道,那种哭法,就像是暂时卸下所有重担,欲把过往所累计而不曾宣泄的负面情绪,一鼓脑的全数倾出。
轻拍着永莲的后背,替他顺气的月翔凤,失焦的眼眸中对于月里种种的过往而感到困惑,可此刻的他却怎么样也问不出口,只希望待在月里的这段期间能得到解答。
由船舱步出,外头海风吹起月翔凤身后的垂发与裙袖,那被炎傲焰紧握于大掌中的纤手,暖暖的足以抵挡外来的‘冷寒’。
“焰,我有这么惹人厌吗?”月翔凤半挑柳眉环视四周后,侧首低询身旁炎傲焰问道。
“怎会,凤在西炎可是人人敬爱,何来厌恶之说?”炎傲焰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低声回道。
“啧!码头上那些人是什么神情,不论怎么说,我也都算的上是‘光荣归乡’吧?”月翔凤嗤之以鼻神情不屑的撇了撇嘴角问道,凤眸里冷光流转间,月翔凤那张漂亮的脸上,容色倏变,敛去平时慵懒神态的他,替换上冷峻傲然的神色。
炎傲焰深如渊潭的黑眸凝视着月翔凤,他将月翔凤那倏变的情绪反应全纳入眼底,薄唇边挂上一抹隐含的笑意,俊容神色依旧云淡风轻,似乎无意插手,颇有放任月翔凤自行处理之意。
双足随着炎傲焰由甲板上抬起,方踏上月里这块‘故土’的月翔凤,整个人瞬间感到一阵晕眩,那诡异的感觉就好似吃团圆饭那夜般。
眼前再次浮现虚幻的影像…一幕幕…挥之不去。
幻影里,华丽的房间内,桌椅倾倒,纯白色的纱帐被大力扯破,半垂飘挂于床边,地上血迹斑斑,满室触目的红让月翔凤好似能嗅到腥味般。
床褟旁侧的地上,大量血滩中跌坐着一个男人,雪白的衣,沾染着触目的腥红,低首垂发半遮面,令人瞧不出男人的模样。
突闻一阵婴孩微弱的啼哭声,始终维持同一种姿势未曾变动过的男人,缓缓抬手拨去垂发,微晃动另一只手臂里仰躺的婴儿。
“凤…我儿…莫哭”垂发下,男人露出一张消瘦苍白又布满血渍的脸,那被血染红的唇漾出一抹苦涩却慈爱的笑容喃唤道。
一张熟悉的面孔,一道耳熟的嗓音,短暂数秒钟闪过的幻影,让月翔凤身影微怔,惊愕的神色,让几乎欲脱口而出的叫唤声,硬生卡于喉间喊不出来。
“凤?你身体不适吗?”炎傲焰敏锐的查觉到月翔凤的异样,他不着痕的靠身,伸臂揽腰稳住月翔凤的身形,那包裹住月翔凤玉手的大掌微收紧,语带担忧的低声问道。
“呼…呼….我没事,先上轿吧。”闻声回神,月翔勉强朝炎傲焰漾出一抹淡笑,用以掩饰那略微难堪的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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