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有此打算,虽说也是私心,但溟儿无论从哪一方面看来,都是储君之位的不二人选。
听他这么说,祁溟月敛下了眼,叹了口气,“看来,为了父皇,溟月是不得不当这太子了。”既然是为了父皇,那么不论储君之位如何麻烦,他都非要不可,想到当上太子之后能与父皇相伴,更能为他分忧,如此一想,便也觉得未尝不是件好事。
得到了他的回答,祁诩天满意的在他唇上轻吻着,舒了口气,将两人身上的锦被掩好,“溟儿快些睡吧,明日可有好戏看呢。”
带着笑意的语声在祁溟月耳畔响起,祁溟月点了点头,在这熟悉的怀抱中静下心来,让袭来的睡意将他带入了睡梦之中。
第六十一章 相争
冬日的苍赫,银装素裹,不断落下的雪片将皇城内装点成了一片纯色的白,宫中的侍卫和宫人都着上了厚厚的冬衣,踩着脚下的纯白,开始了一天的事务。
平静的帝宫之内,依旧如常,百官依次来到了大殿之上,等着君王的驾临,开始早朝议事。
如同往日一样,刘总管面无表情的站在了临近王座的一旁,脸上毫无波澜,微微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祁诩天缓缓走出身来,两人对望一眼,刘总管躬身相迎,口中道着见礼之词,眼中却有着某种示意,祁诩天微一点头,嘴边噙起了别有深意的浅笑,坐到了王座内。
“众位爱卿平身吧,今日有何事启奏?”随意的一挥手,祁诩天漫不经心的端起了一旁的茶盏。
不知陛下今日情绪如何,大臣们也不敢说得太多,只将几件急于处理之事奏报了上去,得了圣意之后,便退在一旁,再不言语。
朝堂上的气氛有些怪异,大臣们似乎欲言又止,又顾忌着座上之人的反应,不知该不该放在今日提,祁诩天微阖着眼,望着茶盏中漂浮的嫩绿,勾起了唇,一扫底下众位臣子的神色,看似不经意的说道:“外头雪下得大,若无事要奏,众卿便早些回去吧,朕想起小三儿过不久便要过生辰了,得去找人筹划筹划。”
听得陛下这句话,数位大臣眼前一亮,互相示意了一番,当下便有人踏前一步,对座上的君王说道:“三殿下生辰自是大喜之事,陛下若要找人筹划,臣等都愿为陛下分忧。”
“难得小三儿如此得人心,看来朕也不必费心了,不知李卿打算如何筹办此事?”祁诩天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似乎颇为感兴趣的样子。
底下的臣子见了,都松了口气,看来今日确是个合适的日子,该将此事给提了,那位姓李的大臣闻言也露出了喜色,继续开口说道:“陛下,臣觉得,三殿下文采出众,又得陛下的喜爱,不如借着生辰。。。。。。”说到此处,他停了下来,偷觑了一眼君王的脸色,见他神色不动,平静的脸上喜怒难辨,想到自己要提的事,不知会不会犯了座上之人的忌讳,一时间居然不敢开口继续往下说了。
“不如怎样?”祁诩天挑眉,抿了一口茶水,开口问道。
“陛下,李大人是想说,既然三殿下已将成年,不如借这机会,商讨下立储之事。”一旁有人踏步上前,接着那位李大人的话继续说到,却是乖觉的不直接说让三殿下立为储君,而是绕着弯,暗示了一番,唯恐擅自提出此事会惹怒那善变难测的君王。
小心的抬头望去,只见苍赫帝靠在王座内,自他们说了这番话后,脸上便未曾动过声色,看不出是否为这话而心生不悦,但却敛着眼,并未开口,唇边勾起了若有若无的弧度,沉沉的气氛顿时让人心中一惊。
自古以来,立储虽是极为重要之事,但在一位帝王正当权利巅峰之时,贸然提出立储,确是容易触怒君王,从陛下对几位皇子不闻不问的态度便可看出,陛下似乎并不急着立储君,对于将皇位交予别人的事也丝毫不感兴趣。
倏然间,想起那些传闻,当年陛下是如何是弑杀手足,又是如何从先皇手中接过了皇位,方才开了口的大臣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冒出了一身冷汗。
都是金银害人!若非被珠宝钱财晃了眼,他们怎么会忘了这茬儿,陛下的手段,陛下的为人,还有陛下当年所做之事,这不明摆着,立储之事只能由陛下开口吗!
想到这里,两位大臣霎时变了脸色,低着头,冷汗湿透了背脊,在这摆着暖炉生着暖暖春意的大殿中浑身冰凉,竟是没有半点勇气,抬头去看座上君主的脸色。
本就对此事并不赞成的大臣此时却有些幸灾乐祸,站在一旁,只等着陛下发话。
一阵令人窒息的寂静过后,深沉的语声自上方传来,“看来众卿都在替朕着急立储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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