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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真意
因他眸中那抹厉色,澜瑾面上神情倏然一僵,眼中媚色顿消,神情古怪的望着眼前之人,口中喃喃低语了一句,“看来失败了呢,不愧是……”低喃的语声辨不清话末几字究竟为何,但他眼中的神采却是愈发的明晰。早知为他所选之人不是寻常可比,但他终究仍是自恃过甚,低估了那看似镜花水月般温润引人之人,想要试探他是否真有那般的能耐,值得他的相帮,虽说早被人提醒过,他却直到如今才领教了他的厉害。
屡试不爽的惑心术在他的面前,竟只是才及近身,便让他给识破了,看来他真如传言所闻那般与众不同,也莫怪会让暗皇那般痴迷。收起了先前神情,澜瑾哈哈一笑,“我主果然不凡,先前是澜瑾之过,不该以身相试,只是也有意外之获呢,我主口中所言故人,不知是谁,难道果真与澜瑾如此相似?”
祁溟月见他神色一变,而后却当作无事一般又将话题扯了开去,便也不动声色,眼神在他面上又转了几圈,口中答道:“那人不在此世,可惜了,澜公子无法亲自去比上一比。”澜瑾与J,可说是十分相似,也可说是绝无半点相同,两人面貌酷肖,但两人的气韵神态言行举止,绝无半点相近之处。眼前的澜瑾,应是习了惑人之术,与天音近似之法,举手投足都可惑人心神,也正是因此,才使得他的气息如此难辨。
“那人可是与我主十分亲近之人?还是我主心上所系?澜瑾若有几分相似,我主便将澜瑾当作是他,澜瑾也不会介意的。”口中这么说着,澜瑾依旧面上含笑,心中却是因他的话而顿生疑惑,以得来的资料来看,他的周围并无与自己相似之人,但由那日以身相救而后又那般失态之举来看,此人却是存在,那人究竟是何人,怎会不为人知,其中究竟有何蹊跷,倒让人颇费思量了。
见澜瑾对自己的过往如此好奇,祁溟月微微垂下了眼,眸中闪过一道锐光,澜瑾择主之事本就惹人怀疑,而后竟又在初见之时便选上了他,其中究竟有何内情,本是他急于相知之事,但澜瑾此人狡猾如狐,面上嬉笑,口中却少有确实之言,让他已生出了几分不耐,此时听他又探问过往,便更是多了几分警惕,勾了勾唇,他抬眼望澜瑾之处看去,“那人曾是子尧侍寝之人,若将澜公子当作是他,岂非是委屈了澜公子,即便是澜公子愿意,子尧却是介意的。”于他而言,J本是生死相托的伙伴与搭档,虽也有亲密的关系,但在他心中并无存有情爱之意,此时若撇开工作上的关系,说是侍寝之人,倒也不算谎言。
听他于带嘲讽,澜瑾却并不放在心上,只是对他话中之意更生疑惑。由他所知,那里……分明不可能有人侍寝。对着眼前之人,他习惯得惑心术之后头一次开始有烦躁,从未遇上过如此无法掌握之人,言语试探,惑心之术,全无用处,本欲引他按自己打算行事,却不料此时竟有种感觉,似乎被对方牵制,所有试探之语全无着落,得来的只是更多的疑惑。身前之人那般随意安全之势,却透着一股威仪,即便是他,也被那如古井般深邃难辨的眼眸瞧得有些心虚起来。
不由自主的移开了眼,澜瑾眼神一转,片刻间却又迎上了那双深沉如水的眼眸,面上又露出了一贯的嬉笑之色,“哎呀,原是我主不愿委屈了澜瑾,澜瑾感念我主体恤之情,但自进屋以后,我主总是以公子相称,如此见外,澜瑾却又有些伤心了。”
自两人进屋对坐,一个事以我主相称,一个却是口称澜公子,你来我往,句句试探,此时澜瑾的一句话,让祁溟月挑起了眉往他那处瞧去,“也是子尧忘了,今日来此,本是想要告知,不论澜公子打算如何,子尧无意配合,所谓奉主之事,自此与我无关。”
澜瑾闻言一怔,似是完全没有料到他会说出这句话来,江湖上多少人争论,到了他面前,却似对他奉主一事不屑一顾似的,竟说与他无关?“我主莫非是要弃了澜瑾?!澜瑾一身所学,还有所知的无数珍宝财物,不论拿做何用,都可令我主……”
他的话未说完,便被祁溟月一声冷笑打断,“不必称子尧为主,澜公子另择他人吧,得澜瑾者得天下,子尧还想看看有何人欲得天下,又是否可得这天下,澜公子切莫让子尧失望才是。”由桌上所置的茶盏内斟了些茶水,轻撇了一眼澜瑾未曾来得及掩住的焦急懊恼之色,握着手中茶盏,祁溟月微敛的眼眸内掠过一丝笑意。
听他所言,澜瑾始终含笑的脸上头一次露出了紧张之色,眉间微蹙着问道:“我主果真无意天下?即便是澜瑾之助?”若非是得令要帮他得天下,他又何必千里迢迢赶到苍赫,又被堵截又遇追杀,好不容易运气好了一些,入庄便见了所要找寻之人,一句奉主之后本以为可以照计划行事,不料他竟会说出无意天下的话来。让他再度体会到了,为何会被警告此人绝非易于,要他切莫轻忽,小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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