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舞流年 作者:火狸【完结】(2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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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是说小七?”祁溟月想起每回见着祁尧宇,他望着自己的神情总是分外的专注,含着些期盼的模样,只要他望过去,便会惊喜的瞪大了眼,只是却也不像有其他,“他只是未得父皇的关注,才对溟月有了些儒慕之思罢了。”
“若是如此倒也罢了,但若不是,父皇可不会任他在溟儿身边待的长久。”由唇上一路往下,祁诩天在他颈边轻咬着,半阖的眼中掠过一抹黯光,而今年岁还小,对溟儿也许只是儒慕之情,可长大之后会如何,却是难以预料,只要是长久关注着溟儿,想必谁都会如自己一般被眼前之人给引动了心神。
“他们可都是父皇的子嗣,”祁溟月这么说着,话中带着提醒之意,也透着些嘲弄的戏谑,“父皇的命格之中有着诛尽血亲之言,莫非真要为溟月杀了亲子不成?”
而今他与父皇对那命格之言早已不再介意,当作玩笑也是无妨的,以他们二人的心性,自然不会对那预言之类太过看重,相信以自身之能,断不会被什么天意左右。
祁诩天对他这话却是轻笑一声,“若是果真有皇子对溟儿起念,父皇真会这么做也是说不定的事,溟儿可会介意?”溟儿属于他,他便不容旁人动念,即便是亲子又如何,何况对他而言,那些皇子本就是可有可无。
“父皇该知道,溟月从不忌讳你杀人,但还未发生之事,又何必现在来说,所谓的诛尽血亲,算来,我也是父皇的血脉,也属会被父皇所杀一列。”有些玩笑似的,祁溟月这么说道。
当年曾听父皇说起过,昙无所预言的命格,杀父逆伦,诛尽血亲之言,使得先皇将他逐出了皇宫,至今他仍记得。
唇边扬起了不屑的弧度,祁诩天垂下的眼眸中只有轻蔑之色,“命格预言之类,岂能左右了人的本意,若非有人相信了那些,也只是空言罢了。”即使昙无窥得天意说了那般的预言,有些也确如他所说,但有一点,却是绝不可能,抚着身下之人的发,祁诩天俯身与祁溟月对视,“父皇对溟儿疼爱都不及,岂会忍心伤害,别的皇子或有可能,但溟儿,父皇绝不会伤你半分。”
只是淡淡的说来,狭长的眼眸中平静的一如深潭,深邃幽暗的眸色,蕴着毫不掩饰的柔情,眼前这对着旁人皆是无情冷酷的男人,唯独对着他才会露出这般的温柔,抬手抚上祁诩天的脸庞,祁溟月露出了理所当然的表情,“溟月从未怀疑过父皇对我的心意。”
他们是 同类,对于喜欢的便会毫不犹豫的抓在手中,不会放开,也都相信对方绝不会令自己失望,一如相信自己本身。
环住了祁诩天,让他更靠近了些,本就近在咫尺,此时便是紧紧相贴了,祁溟月抱住了覆在他身上的男人,微微扬起了唇,耳边听到熟悉的语声响起,“父皇亦然。”
随着落下的语声,唇上已被一片温软所覆,祁溟月启唇相就,相叠的两人发丝交缠,在榻上晕成一片墨色,白色的身影环抱住身上之人,翻身将他覆在了身下,舔了舔唇,发出一声轻笑,“父皇唤我回来,当真只是为了不想我久留于小七那处?”
“此事其一,还有其二。”祁诩天眼神示意着往旁扫了一眼,祁溟月见他眼中别有深意的浅笑,坐起身来。
从身畔取过几张散落在榻上的纸笺,他轻瞥了一眼,又随手放在了一边,“安炀而今究竟是何人做主,怎会有如此荒唐之事。”略带着些诧异,他没料到安炀那位登基才两年的新帝竟会如此行事。
一张张的纸笺俱是曜夜所传来的情报,他方才所取之中最上那一张,所书的正是关于安炀,上面所禀的不是安炀皇室之争,而是安炀新帝的行踪。
“只带着几名随从,便由安炀到了苍赫,这安炀新君看来倒是有几分胆识呐。”口中说着赞扬的话语,微微阖起的眼眸中有着几分期待似的兴味,祁诩天仍是倚在榻上,勾起的薄唇边,依稀可见一丝冷冽的笑意一闪而过。
如同有趣的猎物落到身旁,那抹透着些残忍意味的浅笑落到祁溟月眼中,忍不住倾身在他唇边轻吻了一下,唇上也扬起了弧度,“安炀未稳,新皇便暗中到了苍赫,与其说是有胆识,不如说是任性妄为,比之父皇的行事难测,安炀的那位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溟儿是在夸赞父皇,还是取笑父皇,”祁诩天将他坐起的身子又拉到了怀中,祁溟月靠在他身旁,发出了几声轻笑,“哪里敢取笑父皇,只是觉得有趣罢了,安炀新帝登基,才坐稳了皇位便暗中到了苍赫,看他途径几处,似乎是往晔耀城而来,又不避行藏,看似要直接与你面见的模样,可不是有趣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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