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动连慕希却会如此紧张,见他不躲,便以身相挡,这么一来,阻住了连朔的剑势,却也让旎狐只差一点,便可取了连朔的性命。
“没事……就好……”像是松了一口气,连慕希抱住祁溟月的手,松了一松,整个身子霎时软倒在了祁溟月的怀里。
一身红色衣袍背后被鲜血浸透,逐渐成了暗红之色,深深浅浅的斑驳,淋漓的血色由连慕希身上沾染到了月白的衣袂之上,怀抱着连慕希,祁溟月神色淡淡,垂落的眼眸辨不清藏着何种思绪,但在周遭的众人眼里,眼前相拥的一双身影,却无由的令人觉得很是和村。
祁诩天望着亭内这的一幕,周身的冰冷与阴寒愈加浓重,溟儿遭袭已让他担心,尽管相信他的身手,但不亲眼见到他平安便无法放心,不料赶至御花园,所见的,却是如此的景象。
如同让人坠入冰潭一般的寒意,仿佛烈火燃烧一般的暴戾,压抑着却愈发深沉,使人胆颤,不由自主的冒着冷汗,所有跪地之人都感受到了君王此时的震怒。
胸前的血洞仍旧有鲜血渗出,连朔捂着那伤口,似乎已痛得麻木,也似同样被君王骇人的威仪所慑,仍是站在原处,垂首望着胸前的伤口,面无人色的脸上竟忽然现出了一丝古怪的笑意。
“师父说的不错,想要我死,不是那么简单。”自语似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望着胸前逐渐停止了流血的伤口,连朔抬头,“我连朔会要你知道,当年之举是如何的错误,父皇。”
到了苍赫之后头一回这么称呼,连朔口中的那句“父皇”却是充满了怨毒与嘲讽,祁诩天 始终注视着祁溟月,这时才略略移开了眼,“朕也会让你知道,想死,其实简单的很。”
鹰一般的眼眸犀利如剑,淡淡扫去,那如同实质般冰寒的目光让连朔忽生警觉,青灰色的身形骤然往亭外纵去。
“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吗?”似在嘲笑他的无用之举,抿紧的薄唇若有若无的勾起了一丝弧度,残忍的笑意挂在了嘴边,祁诩天缓缓抬手,那已跃出了亭外的青灰人影顿时止住了前进之势。
如同被无形的绳索捆绑,连朔连连后退,被他挣扎之时胡乱挥出的掌风扫过,园内草木不住倾倒摇曳,纷乱之间,却仍是未阻住他再度往厅内而去之势,祁溟月在旁放开了怀里的连慕希,将他交给了侍卫。旎狐在手,望着连朔,他已决定,今日不会再让他轻易逸去。
狭长的眼眸低垂,半开半阖之间,眸色冰冷,并未消减半点,祁诩天抬起的手掌渐收,望着已在眼前的连朔,嘴角的那丝弧度愈加明显,却是更为犀利冷酷,逐渐收拢的五指捏在了他的喉间。
周遭,跪地的侍卫宫人,以及赶来的不少大臣,心惊的望着这一幕,连朔半人半鬼的模样使人胆寒,但那玄色的身影所散发的阴冷却像要噬人一般,无人不被那带着帝王威仪与森寒恐怖之气的威势所慑,后头赶来的此时也忍不住一时腿软,跪在了地上。
逐渐收紧的手指陷入了连朔的颈部,那青白的面色上终于显出了一丝暗红,剩下的一只眼逐渐突出,喉间发出了古怪的声响,连朔挣扎着,却徒劳无用,耳边只听见深沉的话音想起。
“像要伤溟儿,是你自寻死路,可别怪朕无情,朕的三皇儿啊……”似乎在回应他先前那声“父皇”,祁诩天这么说着,语声中只有嘲弄和冷酷,带着些遗憾的话音,在所有人耳中,却只觉出了明明白白的杀意。
再度心头一跳,众人心中恍然记起,不错,连朔虽然已是安炀之人,但也有苍赫的血统,是陛下的亲子,不断为祸为乱,让人几乎忘了,他原本还是陛下曾宠过的皇子,可叹而今,竟似入魔了一般,竟意图扰乱苍赫社稷,加害太子。
只是陛下……竟也不曾手软,为了太子殿下的安危,莫非真是要亲手将连朔杀了?
紧紧注视着亭内,答案似乎已在眼前,只见身着玄色衣袍的君王,说着这句话,修长的手捏在了连朔的喉间,不止未有放松,更是倏然的愈加收紧,如同在享受着某种游戏一般,望着连朔的眼中只有残忍的笑意,笑中仍旧含怒,众人不禁对连朔有些同情起来,谁叫他 不去招惹别人,偏偏是冲着太子,落到今日这地步,也只能说是他自找的了。
陛下性情难测,无情冷酷,不是第一次知道,但这一回,却让所有人再度有了体会,幸而太子无事,不然陛下会是如何,还真是让人不敢去想,这么庆幸着,众人望了一眼一旁的祁溟月,却见他举起了手中的利器,对那玄色身影喊了一句,“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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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