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堵墙,嗡嗡声过后,三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了墙头。寒风夹杂着零星的雪花,隐隐的灯笼下,那三个身影露出了狰狞的面部,犹如妖怪。其中一只妖怪的肩膀上赫然是刚才的那只白蜂,白蜂持续不停地叫着,那三只怪物飞快地朝宅子的一处而去。当他们停下时,正是白蜂曾飞进去的那间房门外。
房门锁着,三只妖怪四下看了看,肩膀上有白蜂的那只妖怪指指了头顶,三只妖怪极快地攀着窗户竟然飞檐走壁地直接上了屋顶。搬开屋顶上的瓦片,他们从屋顶进入了那间房。房间里很黑,有着明显的血腥味。三只妖怪在屋子里边闻边寻找着什么,为首的那只妖怪在垂着两根绳子的地方闻来闻去,还趴在地上闻了半天。他咧到耳根处的嘴动了动,发出了呼呼的低吼声,另外两只怪物回头看他,也叫了几声。在屋子里呆了半天,三只妖怪便从屋顶离开了。
但他们并没有离开宅子,从屋顶上下来后,三只妖怪分散开来。不一会儿,宅子里就响起了好几声“有鬼啊”的惨叫,快过年了,没有人发现宅子里的人全都死了,几乎都是被一口咬断了喉咙,而且那些人的身上都有被什么抓过的伤痕,伤口上带着黑色的毒迹。那三只怪物不仅杀死了宅子里的所有人,还咬死了宅子里养着的所有的鸟。
舔着指甲上的血水,为首的怪物对另两只怪物叫了几声,那两只怪物点点头。接着,三只怪物离开宅子,在城门处他们分道扬镳,其中一只怪物独自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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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手,傻子一脸的凝重,宝宝的身子很弱,可他的体内又有一股很奇怪的“气”,这股气使宝宝可以撑下去,但这股气这两天隐隐有不稳的趋势,而且他查不出这股气究竟是什么,是好还是坏。晃晃有些恍惚的脑袋,傻子在因为虚弱而半昏半睡的宝宝身边趴下,凝视宝宝削瘦且蜡黄的脸,暗自伤神,他该怎么办呢?总觉得自己忘了很多事。
抬手,轻轻摸上宝宝发黑的右半张脸,傻子的视线从宝宝青白的嘴唇来到他紧闭的双眼上。长长的睫毛卷翘着,但因为伤重,那本该是浓黑的睫毛此时看上去毫无光泽,好似蒙上了一层灰色。傻子看得渐渐出神,好像有个孩子的眼睫毛也是这样又长又翘的。紧接着,他的脑袋里时不时地闪过一些画面……
“二弟,忙活呢?”
男子怀抱着一位可爱的小丫头走进了他的药圃,正在种草药的他站起来,抬高草帽,对过来的人腼腆一笑:“大哥。”
“二叔,抱。”上个月刚满五岁的小丫头冲他伸出双臂,他赶忙在身上擦擦沾着泥土的手,抱过她。
“二叔,爹爹给我买的风车。”小丫头举起手里的五彩风车给他瞧,并问:“好不好看?”漂亮的五官袭承了娘亲,尤其是那双眼睛,长长的睫毛犹如两把小扇子,扇呐扇。
“好看好看。”他忙不迭地点头。聂家如今只有囡囡这一个孩子,自然是各个捧在手心里,他更别说了。
大哥含笑地看着他们,说:“二弟,再过一个月就是八月十五了,爹说这几年咱们本家与其他房的亲戚们有些疏远了,趁着八月十五团圆的日子,把聂家的亲戚们都请过来一起热热闹闹地过个节。爹说是这么说,其实是为了你和无月。你二人年纪不小了,亲事也该定下来了,这回你看看有没有瞧上眼的,跟大哥说,大哥回头就让爹给你说媒去。”
他的脸顿时红了,成亲的事他从未想过,不是不喜欢,是没有人会看上他。小丫头这时候插嘴问:“爹,什么是说媒啊?”
大哥哈哈笑道:“说媒就是给你讨婶婶,囡囡想不想要婶婶啊?”
“唔……”小丫头没看到二叔的脸红透了,很是深思了一番,又问:“婶婶会疼囡囡吗?”
“哈哈,当然会疼,谁会不疼爹爹的囡囡啊?”大哥似乎很想看他脸红。
小丫头一听,马上点头同意:“那爹爹快给二叔找婶婶吧,囡囡让婶婶疼。”
“哈哈哈……”大哥的笑更是令他抬不起头来。天性木讷的他除了会“毒”,做什么都是愚笨的,也曾有过心仪的姑娘,只是还不等他说出口,人家便已成了别人妇,从那之后他更是一头埋进了“毒”中,再不想这些事。
大哥把丫头抱了过去,拍上他的肩膀一半玩笑一半认真地说:“二弟,哪家的闺女若是嫁给你,她这辈子就算是掉进蜜罐里去了。那些错过你的是她们没福气。”
他微微笑了,不是勉强。该是他的便是他的,不是他的强求不来。再说与许多人相比,他已是无比幸福了。被亲生爹娘卖了的他不仅没有受苦,还成了聂家的孩子,有父母的疼爱、兄弟的关心,即使一辈子不成亲,他也不会有什么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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