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请来的大夫脸色凝重地仔细检查小宝的伤,床头站了好几个人,脸色随著大夫的神色变化而变化。检查了许久之後,大夫吐了口气,直起腰,蓝无月马上问:“大夫,我弟弟的伤怎麽样?”
大夫摇了摇头,蓝无月和叶狄的脸色当即就变了,叶狄一把抓住大夫的肩:“大夫,宝宝会死吗?!宝宝会死吗?!”
“二哥!”拉下二哥的手,蓝无月的眼眶湿了,“大夫,我弟弟的伤没救了吗?”
被叶狄吓了一跳的大夫後退了一步说:“令弟的情况确实很不好,他不仅受了严重的外伤,受伤後因为没有及时治疗,还受了风,内息也极为不稳。不过我刚才给他诊脉发现他体内似乎有一股很强的内功,但他的脉象又不像是习武之人,这股内功无形之中令他能坚持下来。若是旁人的话,令弟恐怕……”
“大夫!”正要说什麽的叶狄被蓝无月从後悄悄点了哑穴。大夫继续道:“令弟的伤现在必须静养,不宜再奔波,更不能再受寒。我先开一副温和的方子吃吃看,令弟太过虚弱,切忌大补。”
“有劳大夫了。”
有说了些叮嘱的话,大夫便走了,胖子大哥跟著大夫一起出去抓药,其他人也跟著出去了,抓紧时间填饱肚子。四人也是特地留下房间给蓝无月和叶狄这两兄弟。阿凸和小贝累坏了,躺在床脚已经呼呼大睡了。
解开二哥的哑穴,蓝无月解释道:“二哥,有人要抓小宝,我们必须小心,见著生人就说小宝是咱们弟弟即可,不要多说。”
刚刚一肚子疑惑的叶狄隐隐听明白了,重重点头:“不说,我不说。”
对二哥笑笑,蓝无月便出去了,给两人拿吃的。叶狄在床边坐下心疼地轻摸小宝的脸,眼眶通红,心下却十分不安。他对宝宝做了那麽禽兽的事,宝宝醒来後会不会不要他了?不不不,宝宝不能不要他。轻吻小宝的脸,叶狄低低地喊著宝宝。
单手端著托盘进来,蓝无月就看到二哥趴在床上抱著小宝。把托盘放到桌上,他来到床边拉起二哥:“二哥,去吃点东西,吃完了你上床和小宝一起睡。”
“无月,宝宝会不会不要我?”叶狄的脸上挂著泪。
蓝无月擦去二哥的泪,道:“小宝怎麽会不要你?你可是他的‘好’哥哥。二哥,去吃饭,放心吧。”
回头看著小宝,叶狄被蓝无月拉到桌旁。捧著碗,叶狄的眼睛不离小宝。看著二哥如此依赖小宝,蓝无月笑不出,只觉得满腹心酸。
沈默地吃了饭,蓝无月又出去拿来一碗人参汤,和叶狄两人喂仍在昏迷的小宝喝了,他把二哥赶上床。看了会儿蓝无月,叶狄慢慢合上困倦的双眼,没一会儿,他就发出了轻鼾。拨开二哥脸旁的头发,蓝无月无声地吐了口闷气。
靠著床柱,蓝无月低头凝视小宝。和他出谷时相比,小宝脸上的黑斑没有再扩散,但脸色却是比那个时候要苍白百倍,身子更是瘦的只剩下一层皮了。想到小宝伤痕累累的身子,蓝无月抿紧了嘴。潘灵雀和林盛之该是狼狈为奸了,潘灵雀要抓小宝一定是林盛之发现是小宝带走了大哥,不然林盛之何以用得著找潘灵雀?
小宝现在的情况不宜再赶路,被敲断的腿骨和被掰断的手指都需要静养。幸亏二哥懂得医术,不然小宝的腿和手这次怕就要废了。不行,要尽快告诉师傅。思前想後,蓝无月走到阿凸跟前,蹲下。正在睡觉的阿凸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阿凸,对不住,又要麻烦你了。”
“呼呼!”
阿凸站了起来,甩甩脑袋,似乎要把瞌睡甩掉。
“阿凸,我给师傅写一封信,你送到师傅手上。小宝的伤很重,我们要暂时留在这里,请你带师傅到这里。”
“呼!”
阿凸点点头。
蓝无月对阿凸笑笑,起身走到桌边,取来纸笔。阿凸从小贝的头顶上抓起一只白蜂放在肩膀上,走到桌旁。在蓝无月写好信後,他接过信,对蓝无月点点头,便打开门走了。小贝睁眼瞧了瞧,继续睡,在它头上睡觉的另两只白蜂动了动翅膀。
一只鸟儿落在距离酒楼不远的一棵树上,对著酒楼的方向叫了几声,已经出现亮光的天空中,一只蓝色的鹰高高地飞著,仰头看去,不过是一抹并不惹人注目的黑点。
※
有多久没有睡过软软的床了?待眼睛适应了光亮後,小宝的眼睛慢慢瞪大,他好像看到了床!可是怎麽会有床呢?身子下面软乎乎的,小宝摸了摸,是褥子!
“宝宝。”小心翼翼的轻唤。
小宝扭头,看清楚叫他的人是谁後,他的嘴角忍不住瞥了瞥:“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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