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快带路!”
绕过几块巨石,凡骨子和方俞便看到了那处墓地,阿毛和聂政都在那里。两人让开地方,凡骨子走上前一看,心下大惊。面前共有四个坟,却只有一块碑,上刻:“无名氏与妻及友人夫妻共八人葬於此”。
凡骨子的心快跳了两下,聂政这时出声:“八人、四坟,生同寝、死同穴。”
五人的脸上皆是敬佩,凡骨子哑声说:“等安顿下来後,咱们把他们的坟清理清理,把这些杂草都拔了。”
蓝无月哑声道:“我们几个都有此意。”
凡骨子深吸一口气,道:“看样子这里只有咱们几人了。那些四散的猪羊恐怕也是他们留下的。难怪那五间茅屋里只有四间有床铺。”
蓝无月蹙眉道:“只是那几间屋子里为何如此干净呢?他们住在这里总该有被褥、文房之类的才是吧。可屋子里除了床板桌椅之外,什麽都没有。”
方俞理解地说:“那都是他们用过的东西,对夫来说,妻所用之物不能留予他人;对妻来说,夫所用之物亦然。他们收拾好这里留给寻来桃源的後人,带走属於彼此的一切,等待来生转世再共度一生。”
方俞的话令四人动容,蓝无月掀起衣摆跪下,给这八人磕了三个头。聂政和阿毛也跪下,满怀敬意地磕了头。凡骨子和方俞也不等安顿之後了,两人拔出匕首,打理这八人长满了杂草的坟头。方俞深深地看了一眼师兄,低头拔草。他死後,也要和师兄葬在一起,下辈子,他不会再犯这辈子的错。
“哢嗒。”一声微弱的声音响起,和师叔师叔一起拔草的聂政突然脚下一空,直直地跌了下去。
“大哥!”
“聂小子!”
离得最近的方俞伸手去拉他,结果没拉住,也顺势跌了进去。
“阿俞!”
凡骨子扑倒,抓住了方俞的衣服。
“师叔!大哥!”在坟那头的蓝无月和阿毛惊慌地跑过来,帮著凡骨子把方俞拽了上来。狼狈地爬出来,方俞赶紧扭头去看聂政,这才发现他们跌入的坑并不深。
蓝无月快要承受不了这一波波的“惊吓”了,他跌坐在坑边,探头问:“大哥,你没事吧?”
坑有一人高,跌坐在地上的聂政揉揉屁股仰头笑道:“没事,就是屁股摔成八瓣子了。”阿毛的个子大,他双手撑在坑边直接跳了进去,这坑还不及他的个头高,他弯身扶起聂政。聂政扭头朝坑内看了看,仰头一脸惊讶地说:“师傅,这好像是个密道。”
凡骨子看了眼那四个坟头,探头喊:“你们先别上来,我们下去。”说罢,他就起身跳了下去,方俞和蓝无月也跟著下去了。
进入坑洞,果然像一处密道。不过这密道太久没有通过风,一股子难闻的味道。几人在洞口站了半天,等味道散去了,他们才慢慢往里走去。走了一段路,蓝无月回头看了几眼,心有余悸地低声说:“师傅,这地方不会是那几个人故意留下的吧?”
“难说。”凡骨子捋捋还湿著的胡子,“这几人死後皆称自己为无名氏,从这份豁达来看就不是一般的人。若咱们不为他们理坟,恐怕到死也不知道这坟头边上还有这蹊跷。”
走在後头的聂政开口:“说不定这海魄真经就是他们留下的呢。”
“很可能。”
越走洞内越黑,几人竟然在洞内发现了火折子还有火把,而且看起来是故意留给进来的人的!心里不停地敲鼓,饶是凡骨子和方俞也不由得心生敬畏。拐了一个弯,走在最前头的凡骨子和方俞停了下来,倒抽一口冷气。个子最高的阿毛也瞪大了眼睛。 之梦……迷色)
“师傅?”
蓝无月扶著大哥走上前,凡骨子把火把递给方俞,怔怔地走了过去。当洞内的景象映入双眼後,聂政和蓝无月瞬间忘了呼吸。
他们的面前,是一个四方形、极为宽敞的密室,密室的地上摆放著十几个陈旧的蒲团。但这不是令他们惊愕之处,他们惊愕的是密室的三面石壁上那密密麻麻刻著的字。其中最醒目的四个大字更是令人心颤──海魄真经。接著,是一句附言:与友人避世於此,闲暇之际互相切磋,参此真经;刻於壁上,待有缘人得见。
凡骨子急切地推了推方俞:“快去把阿宝带来,让他瞧瞧这是不是他参透的那本海魄真经!”方俞转身就跑。
蓝无月口干舌燥地看著那一行行字,有几句是那麽的熟悉。小宝参透的新海魄真经的开头和这个极为相似。蓝无月只觉得双脚不听使唤,他要站不住了。聂政摸著墙壁上那一个个好似能刻入他心里的字,久久无法成言。
凡骨子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眉头微蹙,这上面刻的和小宝写下的那份很相似,可有些地方读起来又感觉有点怪。疑惑中,凡骨子对这几个人更是异常佩服,能闲暇之时切磋出海魄真经的人不仅仅是高人那麽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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