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便宜了那四个人。”蓝无月越想越不甘,该先把那几个人阉掉才对。冲著小宝对大哥的这份恩情,哪怕他是刚刚见到小宝,他也会把小宝当亲弟弟照顾。
“呜呜……”鬼哥哥,摸摸。
“宝,不怕,是鬼哥哥,不怕不怕……宝,你说话,不怕。”
小宝张开嘴,努力想叫一声鬼哥哥,却动了半天,发出的却还是“呜呜”。小贝哭了,抱著小宝吱吱哭了起来。
“宝,不怕,不怕,鬼哥哥和无月哥哥,在,不怕。宝,说话。”
小宝干呕了几下,两只手在鬼哥哥的掌心轻搓,聂政亲著小宝的额头,说:“无月,让小宝睡一会儿。”
蓝无月拿起剑,回身用剑柄点了小宝的睡穴。
“无月,告诉我,他们对小宝,做了什麽?”
蓝无月蹙了眉,好半天後,他开口。
聂政不知哪来的力气,紧紧握住的小宝的手,紧紧的,紧紧的。
不说我是後妈了吧。
宝贝:第二十七章
天完全黑了,第三座山的入山口还未抵达,蓝无月索性找了个隐蔽的山坳处落脚。点上小宝放在马车後头的驱蚊草,蓝无月就近捡了些树枝,点燃。
做完之後,蓝无月掀开车帘,说:“大哥,今晚就在这里歇脚吧,明早天亮了我们再去找凡谷。”
“不急於这一晚,你也累了,歇歇。”遇到了三弟,聂政的心情明显大好,眼角、嘴角都带了抹喜悦。
看看车内,小宝窝在大哥的身边睡著,他便断了叫醒他的念头,转而说:“大哥,你整日躺著身子会不舒服,我抱你出来透透气吧。”说著,他就伸出左手,欲把大哥扶起来。
聂政摇摇头,说:“小宝每天都会,给我擦身,帮我翻身,外头凉快了,他就会掀开车帘,给我透气,你莫担心了。”还有就是,他不想给三弟添麻烦,三弟只有一只手,抱他出去定会费力。
不过聂政的话听在蓝无月的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感受。满是感激地又多看了小宝两眼,蓝无月还是把大哥扶了起来,说:“大哥放心,我现在虽是独臂,但也不必以前差多少。”他岂会不清楚大哥是顾及他的手。兄弟那麽多年,聂政了解蓝无月的固执,他们三兄弟里老三向来是说什麽就要做什麽,他也就不再多说了。
先把放在一旁的被子拿出来在地上铺好,蓝无月上了车,把大哥的右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左手揽住大哥的腰,轻松地把大哥抱了起来,然後稍稍弯腰,把大哥整个人扛起来,再慢慢退出马车。把大哥放在被子上,靠著树干,蓝无月理了理大哥的衣服,宽慰地说:“怎麽样大哥?就算是一只手我也能做好。”
聂政明显地笑了,可心里却格外伤感,但三弟绝不会要他的可怜,他的手微微动了动,马上被人明白地握住。他沙哑地说:“你一向都是最好的。”
蓝无月跪在大哥的身边,头抵在大哥的肩上,感受大哥活著的气息,久久没有出声。聂政也没有出声,他只是用自己最大的努力握住三弟冰凉的左手,记忆中,三弟的手从未这麽冰凉过。那场灾难,他成了废人,三弟失了右臂,二弟下落不明,不过是眨眼间的工夫,一切都物是人非。
蓝无月很伤心、很难过,眼泪无声地淌下,肩膀微动。寂静的夜,寂静的林中,他以这样的方式来排解压在心里已经五年的伤与恨。原本以为大哥早已成死在了那场灾劫中,却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大哥。五年来的种种艰辛,他独自咽下,不愿也不会告诉大哥。
聂政的眼角也淌下了泪水,这寂静的林中,压在心底太久太久的情感不受控的释放了出来。聂家一门如今只剩下了他们三人,二弟还不知是否仍在世上。无数个夜晚,耳边是聂家人的惨叫,眼前是那一夜无法抹去的血腥,他完全是靠对林盛之的恨,靠著不甘就那样死去的执著强撑下来,若小宝没有发现他的话,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这五年里所受的非人折磨,他不愿,也不会告诉三弟。
火堆要灭了,蓝无月直起身子,放开大哥的手,擦干脸,哑声说:“大哥,你饿了吧,我去找些吃的。”
“车里应该还有些吃的,不必特地去找了。”聂政心疼蓝无月,也担心他的安危,怕他在林子里遇险,毕竟现在该是很晚了。
想到那几个鸡蛋和那两张干巴巴的饼子,蓝无月皱了眉头,何况小宝那孩子一看就知道好几天没怎麽吃东西了。他起身从车内又抱出一床被子,给大哥盖上,说:“我去找些野味来,不只是大哥您,就是小宝也得吃点好的。”
劝说的话停在了嘴边,想到因为他不知吃了多少苦的小宝,聂政的心窝阵阵刺痛。小宝今天受了委屈,应该吃点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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