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同志我告诉你,说说话是可以地,谈论文学、理想和生活是可以地,上手的不行,肢体接触的不行,说话距离过近也不行,否则是破坏我国精神文明建设地。好了,你们聊吧,我在这里坐一会儿,顺便帮你们打打蚊子。”
那牛郎无语凝噎了几秒钟,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沈教授这活儿我不做了……”
沈宣面无表情的坐在包厢一角,某风尘业服务人员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捂着脆弱的小心肝;始作俑者唐飞同志威风凛凛、豪气冲天的在包厢正中大马金刀一坐,探照灯似的眼睛紧紧盯在沈宣和可怜的风尘业服务人员的身上,随时测算两人之间的肢体距离。
牛郎含泪指控:“沈教授你这不是来撒钱买春的,你是带家长来挑媳妇的。”
沈宣拉了唐飞去洗手间谈话,问:“就允许你泡妞,不准我放松?”
唐飞面色不改:“这位大爷,要不您今晚买了我吧,不要钱,倒贴。”
沈宣刚打算迎面给他一拳,那边走廊上传来一群人呼喝:“这是谁啊这?”“拉住拉住!别让他跑了!”“老大吩咐了叫带这人走!”
他们伸头一看,走廊上上来一群黑衣男,尽职尽责的黑社会装束,大晚上的戴墨镜,一律作桀骜不驯小马哥状,正对着他们包厢门口嗡成一团。为首的从包厢里拽出那个头牌牛郎,一边往外面拖一边叫:“哥儿们!收工!”
唐飞一看不得了,浪漫英雄主义情结发作,嘿的一声冲出去说:“哎等等!等等!”
沈宣一拉没拉住,脸色一僵,慢慢的说:“……唐飞你……你妨碍公务。”
为首小马哥叼着一根牙签说:“不长眼的,你妨碍我们公务啊你!”
头牌牛郎一手狼狈不堪的掩住衣襟,一边狠命对唐飞使眼色:“对对,妨碍我公务呢你!……啊不对,”牛郎同志哼了一声一把甩掉小马哥,眼睛一横,问:“谁要请我?”
小马哥点头哈腰:“我们,我们老大。”
牛郎同志抱着手臂,昂昂的说:“叫你们老大亲自来。”
于是这群men in black忙不迭的去找他们老大。牛郎上下打量唐飞一眼,瞅着四周没人,一下子耷拉下脸来:“拜托了大哥,你行行好别挡事儿了成不?”
唐飞被打击了一颗炽热的公德心,他伤心了,郁悴了,这边还没来得及发作,那边老大上来,颤着声音叫唤:“哎哟我滴个小美人儿~~~~~~~~”
牛郎扭头对唐飞小声说:“操他个小美人儿,老子今年都三十了。”说着一偏脸,笑靥如花的迎上去,伸手就把黑道老大那肥腻腻的身体揽过来。那边那老兄还没陶醉在美人满怀的桃色梦幻里呢,小美人儿反手一拧把他摁在墙面上,啪啪两声下了他两条胳膊,那老兄杀猪似的叫声还没出口,牛郎伸手从腰间抽出一把抢顶在了他太阳穴上,眼神凌厉肃杀:“——我是X市特警总队大队长苏隐,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刑堂证供——兄弟们!都他妈给我出来!”
刷刷刷一排特警跳出来,个个都凌波微步身动形不动,黑社会老大只来得及哭嚎一句:“妈妈!有鬼啊啊啊——!”就昏了过去。
唐飞说:“555~~~太后我就知道你不是来嫖妓的,你不是那随便的人。”
沈宣在牙缝中说:“哪天让你看看老子随便起来就不是人。”
警察局里一排黑社会犯罪分子靠墙角蹲成一排,特警总队大队长苏隐一边拉着沈宣的手抹着眼泪说:“太后多亏您老我的第一千五百六十八次贞洁保住了~”一边扭头大骂:“说的就是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犯罪嫌疑人统统押进去!那边那个手快一点手快一点!”一边狠狠的用脚尖踢黑社会老大的背,并使之发出了悲切的哀鸣:“我操你丫祖宗十八代,敢吃老子的豆腐还他妈小美人,老子的豆腐是隔壁解剖科警花专属享用,哪有你的份?”
那边隔壁文案科的警员路过,只见屋子中间一个闪亮黑色束腰皮衣、打着耳钉穿着环的美人在吆三喝四指手画脚,周围众警察无一不俯首帖耳三拜九叩。这小警员倒抽了一口气,擦擦口水泪奔出去,心说这世道反了,反了,连牛郎都能当特警队大队长了,我还只是个资料室的小保管员,一个月两千块钱工资,还要交三险一金,还要交医疗保险和住房公积金……
苏隐扭头来,瞬间变了异常诚恳的脸盯着唐飞,说这位大哥,我真不是对你老婆提供什么特殊服务,你看我的警官证明明白白写着:XX年X月X日颁发;这是我警校毕业的照片,这是我上级的签名,这是我历年立功证明……还有这个是荣誉称号,人民优秀好公仆!你看我怎么会是勾引人家有夫之妇的牛郎呢?这一切都是工作需要啊工作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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