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然见他那副装腔作势的样子,不由吃吃笑了几声,好在没等杨雪仕翻脸,吉娘就跑了过来道:“方才赵大爷说,老夫人,老夫人打了杨大人。”
赵仲伯听得清清楚楚,脸不禁更黑了,朝着赵相礼招了招手。
赵相礼走到近前,也是吃了一惊,失声道:“这,这……”
昭然笑道:“大爷,如今是个大白天,你都分不清男女,那个晚上,你是怎么看清赵景衣衫不整地从门里跑出来的?”
赵相礼有些张嘴结舌,阿贵插嘴道:“可是我们看清了,他的确是衣衫不整。”
昭然转过头道:“可是你们也说,你们出来的时候,吴氏已经被赵景推倒在地,怎知赵景的衣衫不是被吴氏扯开的呢?”
阿贵顿时语塞。
阿宽苦笑了一声:“这么说来,我当时也是稀里糊涂的,都还不如阿贵跟阿大清楚呢?”
赵仲伯脸黑似铁锅道:“也就是说,你们六个人根本就没看清楚,为何当时一口就咬定是赵景?”
阿贵嘟囔了一句:“当时秀英自己也咬定了是赵景啊。”
赵应文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也道:“当时的情形十不离九,秀英受到了如此大的侮辱,我们又这么多人看见赵景,这,这难道还能有假。”
赵天赐不耐烦地道:“说来说去,一点新鲜的东西都没有。”
昭然道:“新鲜的东西还是有的,比如……轿院的倒罩屋里有桌有床,那应该平日里是有门房住的吧,是阿大还是阿贵?”
阿贵道:“是小人。”
昭然转过头去问阿大:“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阿贵是不是经常找你去喝酒,且一喝就是大半夜?”
阿大回道:“倒也不是很平常,我们两个都是门房,偶尔会凑在一起喝点酒,但绝不敢误事。”
“好的,那么我另有一个问题,他来找你喝酒,是不是常在月中?”
阿大略微踌躇了一下,看了一眼阿贵:“这个,真得没有常数。”
“那好,最后一个问题,即然你们只是偶尔凑在一起喝酒,秀英又是如何得知轿院那天倒罩屋里无人呢?”
阿贵道:“那天下午,我到厨房去要了点吃食,跟大家伙说过要给阿大过生辰,想必秀英是从这里得知的。”
昭然转过头来道:“阿贵要给阿大过生辰,所以轿院的倒罩屋里无人,因此偏门无人看守,是这样对吗”
阿贵连声道:“老夫人明见,是这样没错。”
昭然瞪大了眼睛:“那问题来了,赵景为什么不从无人看守的偏门逃脱,而要舍近求远,跑出圆月洞门,从大门逃走?”
一时之间,院子里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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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一声嘶喊声从偏厅里传出来,众人回过神来连忙朝着偏厅奔去。
只见偏厅里,秀英跟赵敏儿扭成一团,但结果出乎人意料的是,不是赵敏儿打倒了秀英,而是赵敏儿反被秀英按在地上,秀英流泪道:“敏儿,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为什么一定要冤枉我害了你哥哥?”
赵敏儿脸憋得通红,却怎么也挣不脱秀英的手,吴氏连忙走上去拉开了她们。
昭然道:“秀英的力气倒是不小。”
吴氏安抚着秀英然后回道:“秀英从小原本是跟着我在厨房里干活的,力气比之寻常女子的确是不小,可惜总是比不过男人……”她说着也有几分黯然。
赵仲伯看了一眼这些人,又看着杨雪仕语调微有些干涩地道:“是我们府上疏忽了,总以为这么多证人必然是铁案,岂知……”
吴氏一惊开口道:“二老爷!”
赵天赐道:“我倒是觉得就算他们没有看真切,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啊?赵景自己慌不择路也说不一定。弄了大半天,一点意思都没有,还真不如打两场叶子牌。”
赵敏儿恨不得咬他一口,磨得牙都在响。
赵仲伯神情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多谢杨大人为我们指出此案疏漏之处,我们会上报府官,请他重新彻查此案。”
他话一出口,秀英就捂脸冲出了偏厅的大门,转眼便奔过了垂花门。
吴氏急得跟了下去,喊着“秀英,秀英。”
赵仲伯眉头微皱地看着赵敏儿道:“这下你满意了,先行回家去,有消息了自然会通知你。”
赵敏儿蹲身行了一下礼,道:“敏儿这就谢过二老爷,但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赵府里呆着,还干我的活,等着看那些不情不义,不忠不实的人的下场!”
她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居然果真穿过了垂花门上内府去了。
“你!”赵仲伯指着她的背影不禁气结
赵天赐伸了个懒腰起身,昭然笑道:“天赐少爷喜欢玩叶子牌?”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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