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只是晚饭时便有些想解手,忍了半夜实在忍不住……”容夫人脸色不太好,但说到这里还是面带红晕地低声道:“我本来想叫醒十一,但想起闻大人说如厕只能一个个去,怕叫了他反而让他担心,又想自己住的是三号房……”
众人明白她的意思,这次轮到七号房的方子实死,而容夫人住的是三号房,只听她颤声道:“我出了净房,不知道怎么只觉得脖梗上有阵冷风吹过,然后我栽倒在了地上,隐约里似乎听到有人从我身旁经过上楼,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这句话说得让众人都觉得脖梗处也似有冷风吹过,忍不住想看看身后有没有人。
容十一小声安慰她:“莫要再多想了,好生歇息。”
容夫人轻微地点了点,收拾了脸上的泪容,依着桌子在椅子上坐下。
旁边的吴少女上下看了她一眼,但她虽然不喜欢容夫人,却也的确挑不出她的毛病来,容夫人的面色青黑,显然是被惊吓过渡,这不是可以假扮地出来的。
众人散去,她悄悄拉了拉旁边难得一直没有言声的赵陆离:“你说,这凶手真得是……按次序在杀人?那真得不是你信口胡说的吗?”
赵陆离叹了口气:“我是真得信口胡说,真希望我不会一语中矢,因为我现在猜你的骨哨可能吹不来张子白。”
“不可能!全天下都知道,骨哨响,张子白到,全天下就没有张子白去不了的地方。”吴少女口中虽然不信,但她还是掏出了骨哨,犹豫再三慎而重之地吹响了它。
无声的哨响在空气里回荡,直到吴少女手微微颤抖着将骨哨放下,赵陆离又颇为忧虑叹了口气:“瞧,看来这个地方还是有的。”
“这,这怎么办?下一个就轮到我了。”吴少女眼里终于显出了惊慌之色。
赵陆离只得再次叹气:“今晚小生我陪着你吧!”
吴少女心中焦虑,但却忍不住道:“你连点功夫都没有,就算陪着我,又能怎样?”
“没准我能救姑娘于水火呢。”赵陆离刹有介事地道。
吴少女觉得这酸秀才虽然古里古怪,但相处起来却并不让讨厌,相反好似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她忍不住道:“我好像哪里见过你。”
赵陆离在想什么,此时听了便开口道:“咱们是见过面啊……”
“哪里?”吴少女好奇地问。
赵陆离却好似想起了什么,于是转口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我跟你有缘分,自然从前是见过的。”
“胡言乱语。”吴少女啐了他一口,但紧张的情绪却好多了。
经历了方子实,众人也不再齐聚在大厅里了,各自回了房,将门紧闭,都打定了主意谁喊门都不会开的了,赵陆离真得信守喏言跟吴少女同在八号房,吴少女瞪大了眼睛看着门窗,稍许有风吹草动,她便拔剑而起,这么天放亮光,也没有任何有人过来行凶的踪迹,她终于感到了疲倦之意,这丝倦意一起,仿佛勾起了这数日的疲累。
陷入沉睡只那么一瞬,但仿佛心有所感,吴少女又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而原本靠墙而坐的赵陆离已经不在了。
她连忙拿起剑打开门,只见门外容氏夫妇才惶惶然开门,几人对望了一眼,就匆匆下了楼。
这次似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死的居然不是八号房的吴少女,而是闻一农。他圆睁着眼睛坐在椅子里,手中牢牢地握着腰间的刀柄,但却已经气绝身亡。
“怎,怎么会?闻大人不是2号房吗?”容夫人脸上惨白一片,死死拉住容十一的衣袖。
“难道说,这凶手终于不再按照房号来杀人了?”吴少女已经完全不解了,她茫然转过头来看向赵陆离,却见他死死地看着闻一农,表情相当地古怪。
赵陆离却突然笑得肝肠寸断,笑得众人一头雾水,不明白此时此景,还有隔了片刻,陆玖肆终于喝斥道:“够了!”
“你到底笑什么?”吴少女也不禁嗔怪地看着赵陆离。
赵陆离收住笑容:“我终于找到克制这个客栈凶手的法子了。你知道为什么这个克栈凶手不杀你?”
“为什么?”吴少女连忙问。
赵陆离伸手从她的背后一揭,吴少女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背后贴着一道黄纸,她不禁吃惊地道:“这又是什么?”
赵陆离相当一本正经地道:“是我画的符!”
“符?!”吴少女将头凑过去,只见那张果然是黄符纸,上面也果然用朱砂笔画了道符,只纷乱繁杂,不知道画得是什么符,她惊讶地道,“你会画符?”
赵陆离拿着符纸感慨:“我拜了个牛鼻子道长当师傅,本来以为他这鬼画符是用来骗人的,没想到还真有用处,看来这魑魅魍魉还是要用道家符纸镇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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