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乐岑趴到他背上,打着呵欠:“什么时候能吃饭?”
“马上好。”沈固手上炒着菜,百忙之中回头亲了他一下,“拿碗盛稀饭去。”
钟乐岑懒洋洋走去盛了稀饭拿了筷子,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就不肯起来了。沈固把菜摆上桌,摇摇头到浴室拧了热毛巾来给他擦手。他一弯腰,钟乐岑从他敞开的衬衣领子里看见一片出血点,吓了一跳:“怎么这么严重?”被触手抽过的地方皮肤已经发青肿胀,那些出血点更是变成了紫黑色。钟乐岑解开他衬衣一看,连胸带背的一大片。
沈固笑笑,坐下来拿起筷子:“没事,就是看着严重点,皮下淤血,热敷几天马上好。倒是你,一会让我好好看看,别伤着骨头。”
钟乐岑饿得快死,拼命扒饭,一边敷衍地点头。沈固给他把嘴角的饭粒捡掉:“慢点,小心噎着。也不至于饿成这样吧?要按这边的时间,咱们也就去了几个小时。”
钟乐岑翻个白眼,拼命从饭菜里调动出舌头:“胡说!咱们,嗝--咱们在铜山上呆了至少一天了,嗝--”
“看吧,让你慢点吃,噎着了吧?”沈固起身给他倒杯水,“为什么鲛人海的时间跟我们不一样呢?”
钟乐岑摇头,喝一口水冲冲噎在胸口的饭,透了口气才说:“我觉得鲛人海可能永远都是那个样子,倒是我们在铜山的时候,时间似乎停止了。如果把我们在海道上的时间和在鲛人海做客的时间加在一起,倒是跟我们回来的时间相符。”
“那为什么铜山的时间是静止的?”
“我怎么知道。奇怪的事情太多了,我哪能都知道。好在我们再也不用去铜山了,哎,那条大章鱼,我这辈子也不想再看见了。”
沈固琢磨了一下:“那条章鱼到哪儿去了?”
“怎么,”钟乐岑惊讶地看他,“当然是被镇水柱镇在那里了。”
“镇在那里?”沈固还是觉得难以理解,“镇在哪里?你说我打下镇水柱的那个地方?章鱼被镇水柱压在下面?”
钟乐岑摇头:“不是。确切地说,章鱼是被镇水柱限制在那一小块水域里。怎么说呢,就好像我们做了一个笼子把它关起来一样。”
沈固想了一会,还是觉得没法理解。不过也用不着理解,反正章鱼被困住就是了:“你们当年……也是用这种办法困住那条青龙的?”
“当年比这还要厉害些。因为这是镇水,章鱼虽然被关在笼子里,至少还有个活动范围,而且旁边有鱼游过的话还能抓来吃吃。但青龙君是被镇龙诀镇在水眼之内,就好比穿上束缚衣被关小黑屋,丝毫也不能动弹。如果不是修炼的神物,饿也饿死了。当年用镇水柱,主要是为了护住堤岸不让水冲过来,当然,也就等于把整段河里的水族全部关进了笼子。”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确实,现在想想,是太残忍了。但是当时如果不把水镇住,堤岸年年垮,还不知要死多少人。”
沈固拍拍他肩膀:“行了,都是过去的事,别再想了。快点吃,吃完了我看看你的伤。”
虽然是饿得狠了,但钟家有养身之训,不得暴饮暴食,所以钟乐岑吃了一碗饭后虽然还有些意犹未尽,但也知道这是所谓的眼馋肚子饱,也就停下不吃了。这时候他才闻到自己身上一股海腥味儿,不由哀号一声,跑进卧室去把被两人睡上海水渍的床单枕巾全部扯下来塞到洗衣机里,自己也忙忙地放水洗澡。沈固刷完碗,听见浴室里水声哗哗响,心里一热,把衣服一脱,开门就进去了。
钟乐岑正站在莲蓬头下面洗头发,弯着身子,把腰线拉得十分清晰。沈固直接贴上去搂住了,吓了钟乐岑一跳,闭着眼睛扭回身来:“你干吗?”
“一块洗啊。”沈固回答得理直气壮,很后悔为什么不在浴室里安个浴缸,那样做事就方便多了不是么。
钟乐岑怕洗发水流进眼睛里,只好紧紧闭着,两手摸索着去抓沈固的手:“我洗头呢。”
“知道。”沈固反手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下按,“我帮你洗,你帮我洗,公平吧?”
钟乐岑有心骂他,手里握住那又硬又热的东西,忽然说不出话来了。沈固双手插在他头发里,一边轻轻按摩,一边把他拉近,凑上去亲他,含糊地说:“洗啊,看我服务多好。”
钟乐岑气得闭着眼咬了他一口,手上却听话地动作起来。这几天被那脱胎瓷搞得心神不宁,两人确实也没怎么做过,现在也可算劫后余生了,自然要好好亲热一下。沈固捧了水慢慢给钟乐岑清洗头发,低声笑着说:“过几天一定记得要安个浴缸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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