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方启明的指点,周闻谨找到了贵宾楼层,出电梯口的时候却见门口站着两个男人,一看到他出来便走过来问:“哪里的?”
周闻谨正在纳闷,那头便走过来一个高大的平头男子:“是我们朋友。”
那两个男子看了高大男子一眼,点点头:“那就交给赵队你了。”说着退开了。
“谢谢。”高大男子冲着周闻谨点点头,“你好,我是跟你通过电话的赵龙也。”
跟着赵龙也穿过走廊,周闻谨即便再迟钝也能感觉到这里的氛围跟外面完全不同,走廊上时不时有人走过,看起来像是普通的医院工作人员,但总有那么点儿不一样的氛围。
“别看他们,”赵龙也说,“不然容易引起注意。”
周闻谨赶紧收回目光。赵龙也走到走廊尽头,那里的门口居然还站着两个人,这两人身形高大,与赵龙也不相上下,浑身透露着彪悍的气息,赵龙也冲他们点点头,两人打开门扇,赵龙也带着周闻谨进去。周闻谨等到门关上,才深深吸了口气,没发觉,自己的背脊都已经湿了。
里头是一间挺大的房间,竟然还分里外两间,中间有一道屏风隔着,周闻谨一进去就听到有人在小声说话:“点滴快不快?现在知道疼了,早上哪儿去了?都多大年纪了,还这么会作,万一真把自己作死了怎么办?”
周闻谨愣在原地,他认得那个声音,那是刚刚跟他通过电话的贺西漳另一位朋友方启明的声音,按理说方启明应该是在跟贺西漳在说话吧,可是为什么贺西漳一声不吭呢?周闻谨心里闪过了千百个念头,什么植物人毁容声带坏了的可怕后果都想过了,直到赵龙也轻轻推了推他:“愣着干嘛,快进去啊!”
周闻谨咽了口口水,深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不管贺西漳身上发生了什么他都不会放弃他、离开他,哪怕将来要他养贺西漳一辈子他也愿意,随后才心事重重地绕到了屏风后面去,然后就看到——左手打着点滴,右手吊在脖子上,右腿打着石膏,腰上绑着绷带的贺西漳坐在病床上正在巴巴地往外看。一看到周闻谨进来,贺西漳的眼睛登时一亮,似乎想要跳起来,下一秒却痛得整张脸都抽搐了。
“他怎么了?”周闻谨问,“他的……他的声音,腿……”
方启明说:“没什么大事,就是脱水、腿骨折、断了两根肋骨,身上多处擦伤,声音,哦,那是个意外,送过来的时候刚好发现他有声带小结,顺便做了个手术,反正全身都有问题,也不差那么一点了。”
贺西漳特别可怜地看着周闻谨,如果身后有条尾巴,可能已经摇起来了。他试图朝周闻谨打手势,被方启明给一把按了回去,只好用眼神示意周闻谨快过来快过来,而周闻谨的回应是站在原地没动。
“谁能告诉我,这段日子里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周闻谨的声音很冷静,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慌张冲动了,贺西漳听着却整张脸都垮了,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方启明居然还笑得出来,他吹了声口哨道:“他身上发生的事那可是一言难尽,说来话长了。”
周闻谨说:“没关系,我今天反正没什么事,你慢慢跟我说,我听着。”
赵龙也说:“启明,你也别那么生气了,我来说吧。”
周闻谨看向赵龙也,此人一看就是那种很干练的人,身上自带一股只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才有的利落劲儿。赵龙也说:“你知道贺西漳的身世?”
周闻谨:“大致知道。”
赵龙也:“这段时间,他把曾家扳倒了。”
果然是字数越少,事情越大,虽然心里有过猜测,周闻谨还是震惊地看向赵龙也。曾家这样的庞然大物,贺西漳拿什么去跟人家叫板?
方启明:“补充一下,是豁出命去才把曾家扳倒了,当然也有些运气的成分在。”他沉默了一会儿,看向贺西漳,后者正在猛朝他打眼神暗号,似乎是在示意他不要多说,但方启明显然觉得对付贺西漳这种熊孩子还是直截了当地告诉他的“监护人”这家伙都干了些什么比较好。
七年前,贺西漳已经做过一次傻事了,当时为了能够帮周闻谨,为了能够不让许天衍继续害人,贺西漳去求过曾家,但是曾家人根本没把他当一回事,贺西漳也求过曾德月,但是曾德月能力有限,也帮不了太大的忙,最后他一急之下,以公开自己私生子身份并当众自杀作为要挟才逼得曾家最后妥协。而七年后,他为了扳倒曾家所付出的一切只有比七年前更为疯狂。其中种种若要描述着实复杂,甚至连方启明和赵龙也也没想到,贺西漳其实从很早以前就存了扳倒曾家的心,这七年来他在国外也并没有放下这件事,之所以一直没有行动,一来是时机还不成熟,他没有足够把握;二来也是因为他把周闻谨的事放在了更高的位置,因此,当曾家开始对周闻谨动手的时候,贺西漳直接就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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