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乐明这张借记卡的账户,户主是外国人,而且是周边国家的外国人。
地下钱庄被打击之后,很多地下钱庄的老板开展了新业务把周边国家的外国人拉到国内,让他们去银行开设账户,一个账户给予一定报酬,然后利用这些账户走账。钟乐明这张借记卡的户主名下三个账户,其余两个是空白的,几乎没有交易记录,只有钟乐明这张,有存取的记录,供钟乐明消费。
存款的记录宫予生也查过,和这张卡一样,也是外国人的账户。
陆桓又把这本薄薄的文件看了一遍,然后合上了,表情有些凝重。
“新城港口当时竞标时,涌出来的那些借壳的联合体,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
宫予生说:“我不仅注意到那些借壳的联合体,我还注意到很多股权变更频繁的公司也来投标了。”
陆桓的脸色微微一沉。
宫予生说;“陆总,别这么严肃,我也是局内人,而且现在对你而言,也不是外人。金陆,或者说是你的影响力远比现在我们看到的要大,甚至要大的多,当这种能量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陆总,你难道没有考虑过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要遏制它的发展吗?”
宫予生所说的,正是陆桓手上以凌日为代表的公司。
这么多年来,陆桓和陆枫通过股权代持控制了多家公司,这些公司和金陆相辅相成,是背后支持金陆的力量,另外,在二级市场上,陆桓也有心腹帮他操盘,金陆没有上市,并不代表陆桓就仅仅局限在这一亩三分田里。
凌日十分低调,在很多人的传言里,也就只是一个神秘的投资商,很多人并不知道,凌日的投资,并不光是钱生钱的买卖,他还是一张蔓延在金沙市甚至是全国的隐形的网。
陆桓说:“你扯远了。”
宫予生也笑道:“看来陆总早就有准备了。”
陆桓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刚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宫予生看到他的眉头皱得更深,问:“怎么了?”
“没什么。”
刚刚宫予生故意提起凌日的时候,陆桓还有些不高兴,而就在刚刚那一刻,他突然有了个想法在新城港口项目上,他利用凌日打压了那些借壳竞标的联合体,那么现在这一切,会不会是这些联合体背后的人,对凌日的报复呢?”
新城港口项目门槛高,在竞标的名单上,看到了很多名不见经传的企业和新注册的公司,它们有的是新公司借了大企业的壳子投标,也有沈国峰这类,两个中小型企业联合竞标的情况,这类企业,最大的问题是资产够不上门槛,所以沈国峰因为新城港口的诱惑,轻易地掉进了老战友的圈套里。
又或者,从最开始起,这就不是一个坑沈国峰的圈套,而是一个更大的局。
陆桓一直不想动新城港口,但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不得不动了。
宫予生问:“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陆桓问:“你一定要听?”
宫予生说:“这份文件就是我的诚意。当然,你也可以觉得生意场上的诚意二字不可信,但是我们之间,还有利益。”
上一次,陆桓就新城港口的开发,和宫予生订了一份秘密协议,帮忙调查钟乐明,是这份秘密协议的附加条件。
陆桓说:“宫总,有必要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你,但是不是现在。项目是我拿下的,前期还有些问题,我会解决,不会为我们的合作造成任何影响。”
宫予生很痛快:“行。”
他和别人不同,对于合作伙伴的事情,并没有知根知底的兴趣,有些时候,这种商业上的交往,保持一定的距离,反而会减少对方的猜忌。
陆桓说:“要过年了,这几天就不聊公事了,等开了年,再和宫总讨论新城港口的事宜。”
按照陆桓的计划,年后两个月内,新城港口的合同必须签下来。
合同不签,就一直是个隐患,盛年情这头虎视眈眈的狼一直盯着这个项目,集团内部,到时候肯定会有董事发难。
不算是内忧外患的处境,但是也绝对称不上是顺风顺水。
年会过后的第一个星期,陆钧破天荒来公司坐班了。
不过他倒是没有把陆桓赶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搬到了陆桓的办公室。
陆桓也没有接到任何陆钧要来坐班的通知,还是和沈浚齐一起上楼时,遇到了陆钧带着助理准备上楼。
一山不能容二虎,虽然是亲父子,但是在公司里碰上,这种情况还是有些尴尬。
陆钧说:“我把审批权限拿回去了。”
陆桓说:“行。”
陆钧不来坐班后,他的审批权就全部交给了陆桓,这被公司内外视作要把公司完全交给陆桓的预兆,去年年末,就有传言,等新城港口项目尘埃落定,陆钧就准备退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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