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洛闻也不喜欢喝酒,但偶尔还是会喝一点,顶多微醺,从未醉过。
回到家,徐洛闻帮着邵绮敏归置东西。白成礼想帮忙,但他腿脚不大方便,忙没帮上多少反倒有些添乱,他索性不再掺和,带着三个小家伙到院子里玩去了。而白郎昨晚临天亮才睡了一会儿,紧接着又忙活一上午,这会儿实在顶不住,进屋睡觉去了。
忙完已经是半下午。
邵绮敏泡了一壶好茶,徐洛闻在院里支上小桌,三个人围坐着喝茶聊天,消磨闲暇时光。
白成礼和邵绮敏聊起往事,徐洛闻静静听着,咩咩伏在他膝头,被他抚摸着脊背,舒服得昏昏欲睡。
邵绮敏添茶时瞧见咩咩,笑着说:“咩咩长得真可爱,我看着像萨摩耶,是么?”
徐洛闻点头:“是。”
邵绮敏转向白成礼,问:“老白,你还记得咱俩那年冬天救的那条大白狗吗?”
白成礼点头:“记得,是九五年冬天。”
邵绮敏说:“我觉得咩咩和那条大白狗长得特别像,估计咩咩长大了就是那模样。”
白成礼笑了笑:“不会,那条大白狗大的有点反常了,咩咩肯定长不了那么大。”
邵绮敏说:“我记得咱们还和大白狗照了张合影,你还留着吗?”
“留着呢,”白成礼起身,“我去拿来。”
白成礼进了屋,不一会儿拿着一本落满了灰的老旧相册出来。
徐洛闻凑过去看,里面全是白成礼年轻时的照片,他说:“白叔叔,你年轻时长得好帅呀。”
邵绮敏笑着说:“你白叔叔年轻时可是出名的美男子,我们学校的女老师女学生都暗恋他,几乎每天都能收到情书呢。”
徐洛闻“哇”了一声,说:“果然无论什么时代都是看脸的。”
白成礼尴尬:“你跟孩子说这个干什么。”
他翻了几页,终于翻到那张合照,一对年轻的俊男美女,中间站着一条大白狗,那狗的确大得不寻常,看起来比成年藏獒还要高大强壮些。邵绮敏指着照片里的大白狗让徐洛闻看:“咩咩是不是和它长得很像?”
徐洛闻只看了一眼,立时变了脸色。
照片里的大白狗,和白郎变成狼时的模样几乎如出一辙,只不过体型上要略逊一筹。
杂七杂八的想法一齐冒出来,在脑海里乱成一团。
徐洛闻一面觉得不可能,一面又强烈地想要认同各种可能性。
白成礼已经往后翻了两页,徐洛闻突然翻回去,指着照片里的大白狗说:“白叔叔,您刚才说是哪一年救的这条狗?”
白成礼说:“一九九五年。”
一九九五年,就是二十三年前,白郎逃进雪山也是那一年!
徐洛闻心跳如鼓,连声音都有些发颤:“您能不能详细地跟我说说这条白狗的事?”
白成礼疑惑:“你好奇这个干嘛?”
徐洛闻一时想不出合理解释,只得牵强地说:“我就是喜欢狗,想知道。”
邵绮敏说:“孩子想知道你就说说呗,反正闲着没事。”
白成礼边回忆边说:“我之所以清楚记得是九五年,是因为那年冬天下了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雪,大雪连着下了七天七夜,那是真正的冰天雪地。我妈在那场大雪中去世,我得到亲戚通知,去为我妈办丧事。我妈下葬那天,在从墓地回家的路上,我跟你邵姨在路边的雪堆里发现了这条大白狗。”
邵绮敏接口:“我记得它当时受了很严重的伤,身上全是血,我以为它死了,打算挖个雪坑把它埋了,谁知道它猛地睁了眼,我到现在还记得,它的眼睛是琥珀色的,特别漂亮,就是因为这一眼,我才决定救它。”
白成礼说:“我们找来一辆车把奄奄一息的大白狗拉去了附近的兽医站,兽医从白狗身体里取出了六枚子弹,连兽医都忍不住惊叹,中了六枪这狗都不死,生命力实在惊人。之后,我把白狗带回了家,悉心照顾,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白狗却不到一个星期就痊愈了。而就在照完这张合影的第二天,白狗就跑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邵绮敏说:“但是好人有好报。那之后不久,你白叔叔生了一场大病,没钱做手术,我正急得没法,一个陌生男人找到我,说他曾经受过你白叔叔的恩惠,硬塞给我一大笔钱,正是这笔钱救了你白叔叔的命。”
徐洛闻觉得真相已经近在眼前,他的心跳到嗓子眼,无比紧张地问:“那个男人……有没有说他叫什么名字?”
邵绮敏说:“我问了他的名字和住址,想着日后要把钱还给他,但他不求回报,坚决不肯告诉我,只说了自己的姓氏。”
徐洛闻急切地问:“他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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