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洛闻如遭雷击,震惊地看向杜岳慈,然后僵硬地转向裴澍言:“我一定是听错了,她刚才说……说我什么?”
裴澍言沉默两秒,说:“你……怀孕了。”
“这不可能!”徐洛闻猛地激动起来,“我是男的,男的怎么可能怀孕?这太可笑了!一定是你们搞错了!”
裴澍言抱住他:“你先别着急,冷静下来,听杜教授把话说完,好吗?”
徐洛闻一个劲儿摇头:“我没办法冷静!我不想听,我什么都不想听!”
他浑身发抖,眼泪夺眶而出,他紧紧抓住裴澍言的手,“我不想呆在这儿,我们走吧,带我离开这里!”
裴澍言转头看向杜岳慈,见她点头,于是搂着徐洛闻离开。
两个人去了裴澍言的办公室。
徐洛闻坐在沙发上,捂着脸泪流不止。
裴澍言在旁边陪着他,安慰他。
过了很久,徐洛闻才勉强镇定下来。
裴澍言握住他的肩膀,温柔地说:“看着我。”
徐洛闻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你必须实话告诉我,”裴澍言抬手擦掉他脸上的泪痕,沉声说:“三个月前,你在白龙雪山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听到“白龙雪山”四个字,徐洛闻蓦地发抖,那些埋藏已久的记忆潮水般漫上来,令他遍体生寒。
第2章
徐洛闻被手机铃声吵醒。
头疼得厉害,因为宿醉的缘故。
按了两下太阳穴,伸手把手机拿过来,看了眼来电显示。
施诚。《国家地理》杂志的美术编辑。
“喂。”徐洛闻嗓音粗嘎。
“哟,还没睡醒呢?这都中午了。”
“正在醒,”徐洛闻闭着眼,“有活要给我?”
“对,下个月的杂志内页需要两张白龙雪山的照片,你如果接的话我就把具体要求发你邮箱里,你要不接就当我没说。”
“我接。”徐洛闻不假思索就答应了。
“好,最晚这个月底把照片发给我。”
“OK,没别的事儿挂了。”
徐洛闻是自由摄影师,给多家杂志社供稿。
他喜欢拍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也喜欢拍小桥流水古城深巷,捕捉自然之美是他最擅长的,偶尔也拍人物,不过很少。
大大小小的奖项他拿了不少,也办过两次摄影展,在摄影圈算是小有名气。
这边刚挂,手机还没放下就再次响起来。
徐洛闻以为施诚还有话说,接起来直接问:“还有什么事?”
“额……”那边顿了顿,“我没什么事,就想问问你怎么样了。”
“嘉应?我还以为是杂志社打过来的。”徐洛闻笑了下,“我没事,就是头疼得厉害。”
“头不疼才怪,你知道你昨天喝了多少吗?我都惊着了。”
“我没干什么丢人的事吧?”徐洛闻喝断片了,对昨晚的事只剩一点模糊的记忆。
“那倒没有,”谭嘉应说,“就是抱着肖想哭了一个小时,眼泪都把他给浇湿了。”
肖想是谭嘉应的男朋友,也是裴澍言的好哥们。
谭嘉应通过肖想认识的裴澍言,然后又把裴澍言介绍给了徐洛闻。
“你说你,提分手的是你,分手后喝醉酒哭成傻逼的也是你,何必呢。”谭嘉应沉默两秒,“要不我去跟裴澍言说说……”
“千万别!”徐洛闻赶紧打断他,“分了就是分了,过一段时间我自己就好了。”
“治疗失恋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谭嘉应说,“我前两天在健身房认识一哥们儿,巨他妈帅,要不是我有家有室的早就把他给生扑了,介绍给你怎么样,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谢谢你的好意啊,”徐洛闻笑着说,“不过我刚接了一活,要去S省的白龙雪山一趟,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
“这活来得还挺是时候,你正好可以趁机出去散散心。”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那我还把那个帅哥给你留着,等你回来再介绍给你。”谭嘉应突然放低声音,“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我偷瞄了一眼,下面很大喔,硬起来得有二十,一定能伺候得你欲仙欲死。”
徐洛闻低笑两声:“我不喜欢太大的,忒疼。”
“疼那是活不好,我们家肖想就器大活又好,每回做完我都想给他打钱,太他妈爽了。”
“那也从来没见你给我打过钱啊。”那边突然传来肖想的声音。
“挂了挂了,”谭嘉应忙说,“回头再聊哈。”
徐洛闻笑笑,把手机扔到一边。
头疼已经缓解了很多,下床拉开窗帘,把阳光放进来。
先去厨房灌了一瓶矿泉水,又用手机订完外卖,这才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外卖刚好到了,边吃边在网上看机票。
白龙雪山在S省K市境内,由十二座平均海拔六千米以上的山峰组成,山势绵延近百里,十分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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