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洛闻忙制止他:“他什么都不懂,能有一份正经工作不容易,还是别跟肖润说了吧。”
谭嘉应恨铁不成钢:“他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还替他着想,你怎么这么圣父呀你?”
徐洛闻说:“我不想害他,我只是想摆脱他。”
谭嘉应叹口气:“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头狼又硬又横又不要命,你想摆脱他比登天还难,除非他主动放弃你。”
徐洛闻说:“怎么做才能让他放弃呢?”
“你问我呢?”谭嘉应耸肩,“我上哪儿知道去。”
徐洛闻沉默一会儿,突然说:“大不了我不找男人,做一辈子撸Sir,有什么了不起。我想好今年的生日礼物要什么了,按摩棒、假阳具、飞机杯什么的给我来一整套。”
谭嘉应笑起来:“你先别急着自暴自弃呀。这样,你偷偷地找,就跟偷情似的,别让白郎发现不就得了嘛。”
“你出的这都什么馊主意啊。”徐洛闻一脸嫌弃。
谭嘉应沉默片刻,说:“我还有一个主意,说了你可别生气。”
徐洛闻说:“你说。”
“咱们换个角度想想,既然你摆脱不了白郎,为什么不试着去接受他呢?你就把他当人形按摩棒来使,满足生理需求就行了呗。
而且我看得出来,白郎真是泼了命地爱着你。为了找你,他不远千里从K市跑到C市,为了救你,他甚至不顾自己死活,把自己的血全喂给你。
虽然他是野兽,但他的爱比人更纯粹更热烈。虽然他爱你的方式太蛮横太霸道,但你一旦接受了这种方式,你就会发现,能被一个人这样爱着其实是一件挺幸福的事儿。
我知道你为什么抗拒白郎,因为他强迫过你。可那时候他只是一头没什么人性的野兽,他什么都不懂,他只是遵从兽类的本能,那对他来说是正常的方式。
可能是我三观不正吧,我觉得男男和男女不同,不必太在乎贞操什么的,如果有男的要强我,只要他不做伤害我性命的事,我可能会就当约了个炮,过去就过去了。
我说这些可不是为白郎辩护啊,他的确是错了,但并不是不能原谅的。而且除了这个错误,白郎真的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男人。
首先,长得帅。我们家肖想在我眼里一直是全世界最帅的男人,但我也不得不承认,白郎比我们家肖想帅了那么一丢丢。
其次,他爱你,全心全意地爱你。我也爱肖想,但是要让我为肖想去死,我没有信心能够做到,白郎就做到了。
再次,他是咩咩的父亲,他能给你和咩咩一个完整的家。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一个家吗?他就能给你呀。
最后,洛闻,你扪心自问,你真就没有一点喜欢白郎吗?哪怕只是一点点?”
谭嘉应一口气说完了这段长篇大论,觉得自己说得还挺好,条分缕析,有理有据,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你怎么墙头草两面倒啊?”徐洛闻说,“刚才还恨不得弄死他呢,转眼又帮他说起好话来了,你精分了吧?”
“徐洛闻先生,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谭嘉应说,“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白郎?”
徐洛闻垂着眼睛,沉默片刻,说:“就像你说的,当初他只是一头没有人性的狼,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兽性使然,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并不恨他。而且他身世可怜,我甚至同情过他。但我对他没有喜欢,因为我畏惧他,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令我畏惧的人呢?”
谭嘉应说:“那你为什么不试着去克服对他的畏惧呢?除了曾经强迫过你,他再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不是吗?而且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你呀。”
徐洛闻摇头:“我不知道,我一看到他就本能地生出畏惧,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发抖。”
谭嘉应说:“因为他是狼人?”
徐洛闻想了一会儿,说:“或许是因为从一开始,我们便不是两个平等的人,他是野兽,我是人,他强,我弱,他是大树,我是蚍蜉,他是S,我却不愿意做M。”
谭嘉应叹口气:“或许只能交给时间了,让时间来解决一切。”
徐洛闻沉默片刻,轻声说:“或许吧。”
谭嘉应摸摸他的头:“睡吧,时间不早了。”
徐洛闻“嗯”了一声:“晚安。”
·
第二天,在谭嘉应家吃过早饭,徐洛闻带着咩咩回家。
阿黄一晚上不见他,亲热得不行,跟前跟后,徐洛闻以为它饿了,赶紧去拿狗粮,却发现阿黄的食盆里是满的。又看见那个装钱的纸袋放在茶几上。
徐洛闻怔愣了一会儿,突然就不想在家呆着了。
换了身衣服,把咩咩装进宠物包里背在胸前,给阿黄拴上狗链牵着,打算带他们去公园里溜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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