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你还好吧?”岳离的膝盖撞得生疼,不过现在也顾不得了,他轻轻拍着楚言的脸,“你醒醒啊,没事吧?”
楚言的目光渐渐聚焦在他脸上,他虚弱地摇了摇头,哑声道:“没事……谢谢你。”
这一番动静早惊动了外面的人,警察出现的时候,顾少承已经在这场斗殴中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他骑在那男人身上,雨点般的拳头往他脸上身上不停招呼,男人疲于招架,举着胳膊挡脸,间或吐着血沫骂上一两句,倒算他硬气,被打成这个猪头样了还没有求饶。
“我艹!”男人嘶吼道,“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顾少承一边打一边冷笑:“你是谁?你是我不争气的孙子!你不说话我还不想教育你,再废话打死你信不信!你看看你这么大个人,欺负老弱病残孕,你有没有道德底线啊?啊?!哪个动物园没关好门放出你这么一个畜生?还‘你是谁’?天王老子照打不误!你怎么不问问我是谁?爷爷我打公安局长的时候,你还吃奶呢!”
“承哥!”岳离简直服了,怎么打人还带开嘴炮的,难道是这个人战斗力实在太渣?承哥有力气没地方使吗?“承哥,算了吧,”岳离终于站起来劝道,“别说了,警察来了。”
“哎呦,小伙子,”警察和保安一进来,就把地方滚着的两个人分了开,其中一个为首的警察叔叔斜眼看了一眼顾少承,冷幽幽道,“敢问什么时候打过我们局长啊?”
顾少承:“……”他没说话,甩了甩沾着血的拳头,挣开警察的手站在了一边,既然警察来了,那就算了,先留这男的一条狗命,毕竟太子爷也不能无法无天。
警察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问到楚言的时候,楚言犹豫了一下,最后只是说:“我跟我朋友一起吃饭因为琐事吵了起来,这两位是路过好心帮忙劝架……”
岳离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楚言,楚言回避了他的目光,岳离心里堵得要死,依他看事情绝不是楚言说得那么简单,但是人家当事人都想着息事宁人了,他一个外人还能说什么。就算是亲闺女结婚了被禽兽家暴,当爹的也不可能按着头让人离婚吧。
更何况,他对楚言最多是惺惺相惜,伯乐爱才,且只有两面之缘,人家的家事他也没道理使劲往里搅合。
问到那男人的时候,男人出人意料地没有控诉顾少承的暴力殴打,他可能是不想跟警察打交道,或者是出于自尊,不想承认自己被打得很惨,他呲牙咧嘴地站了起来,嘴硬道:“我没事。警察同志,我们可以走了吗?还要去医院。”说这话的时候嘴都是歪的,说得七零八落又重复了一遍警察才听清。
“真没事?”警察上下打量他。
“没事!”
顾少承抖动嘴唇“噗”了一声,向对方发送一个鄙视的信号。
男人气得青筋暴跳,眼神像刀子一样狠狠一剜,无声地说:“你给我等着!”
顾少承:“我等着!”
既然都说没事,那警察就按一般治安事件调解处理了,围观群众看完热闹也散了,打架双方各回各家。
楚言跟那男人走的时候,回头看了岳离一眼,嘴唇动了动好像是在说“谢谢”,岳离总觉得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欲言又止。今天岳离看到的楚言已经全然没有定妆照上的灵气逼人,他的眼神一直十分黯淡,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岳离分明看见他眼中闪过一道明亮的光华。
“楚言……”岳离叫了他一声。
但那道光很快就消失了,楚言看了一眼他的肚子,淡淡道:“祝你生一个健康漂亮的宝宝。”随后,他就被男人不由分说地拉走了。
……
岳离和顾少承回到车上,一路上顾少承持续低气压,岳离问他的手没事吧,他就冷淡地“嗯”一声,岳离拿纸巾给他擦脸,他自己接过纸巾也没有理岳离,而且他一路大步流星,岳离紧赶慢赶才追上他。
上了车,岳离终于忍不住了,冷着脸道:“你干什么?”
顾少承用手指敲着方向盘,沉默半晌才终于压着火气说:“你干什么?我一个没看见,你怎么就跑去跟人打架了?你一个怀孕八个月的孕夫,不管闲事很难?那男人很能打的,这也就是我,普通警察保安根本不是他对手,这样很危险,你知道吗?我很担心啊!你知道吗?”越说声音越大了。
岳离咬着嘴唇,往座椅里面缩了缩,承哥生气也是为他着想,他现在还是服软示弱比较好,岳离软绵绵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真去上厕所,结果看见楚言头破血流,别说这人我认识,就算不认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吧。”
“可你自己就是弱势群体,”顾少承气急败坏道,“你一个人遇到这种事,就该有多远躲多远,你保护不了别人,别人还要反过来保护你,这么简单的常识你不懂?万一他推你把你摔坏了,我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孩子?我的两条命呢,你负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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