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凌洛炎话中之意让他有了另一个担心,“他本是花精所化,需食血而生,他不愿伤人,往日是我暗中命人由各处取來鮮血给他,不知他而今……”
龙梵点头,“而今他是灵体所化,再不需靠血液為食,但他的本体原是嗜血花藤,魂魄被我取出煉化,却仍是本源,不靠外力灵体便会日益衰弱,他需靠吸取花灵而生。”
“何為花灵?”凌洛炎想起了书斋所見,曽見渺澜的发色暗淡,夜翼曽说那是因為灵力衰退,不知渺澜是如何吸收灵力的。
凌云似乎对此有所知曉,“有花草生來便具有灵性,吸食日月精华而有灵,此后有望化作人形,便可成花精,在此之前,所积的灵气便是花灵。”当初為了蕭绪,他曽查了不少相关之事。
“照你所言,他是需要靠身边花草而生?”这么一來,他將无法出行远处,若太久不吸取灵气,便会衰弱而死。
“正是。”龙梵答了,轉头看着凌洛炎,“可見了书斋外面的那些?”
凌洛炎记起,书斋之外曽見了不少奇异花草,也有透明如蝶的生物存在其中,那些,想必便是為了渺澜而栽,同时也该有些其他所用,比如抵御外敌。
他可没有忘记,那些頗具灵性的花草,不少都具有强烈的攻击性,比如他在禁忌之地中見过的那些,书斋之外的花草靠外力所养,渺澜便取其灵而生。
“怪不得渺澜从未出过书斋。”
凌洛炎这么说着,凌云闻言心里又是一痛,虽然重活人世,却始终被困于一地,与被囚禁无异,如此活着,和他在此有何兩样?原來,他所心系之人多年來亦尝着和他一样的苦。
“我要見他。”凌云语声決然,面上的郁结一扫而空,阴郁全散,取而代之的满心的急切。
“要想見他,除非你同我们一起回赤阎族。”出门巳经许久,得了烈焱族也是时候回去了。
凌洛炎的提议凌云自然答应,只要能見到蕭绪重生的渺澜,要他如何他都不会拒绝。
三人从山巔而下,冯淮自把关卯送上便在下面守候,烈焱族人見族長如此慎重,都到了山下聚集,听闻绝壁之上还有那位只闻其名而从未見过的宗主,所有人都知今日定是有大事发生。
赤阎族人早就闻声而出,数百人聚集,只見绝壁山巔之上,有三人的身影徐徐降下。
他们抬头仰望,云海间只有那抺赤红尤為明显。待落到了山壁的一半,可見那人銀发在拂动之间闪烁的璀璨光芒,銀发如月,红衣似火,唇边笑意情挑魅惑,不是他们的宗主还是何人。
在他身旁,白衣微拂若云,彷如与风云為一,与自然相合,徐徐而下,正是祭司,眉目沉靜之色可辨,从他脸上膲不出半点此次見了凌云之后的结果。
待众人瞧着凌洛炎和龙梵相隽而下,这才往他们身后望去。
自下落之后便站立不动的男人并非先前上去的关卯,此人面色有些憔悴,看的出原本也是丰神俊朗,偉岸的身形衬上凌亂黑发,夾杂其中的几缕白丝令他更添了些忧郁之色。
奇异的却是这么一个人,竟透着某种难言的魅力,让人為其眉宇间交錯的几分阴郁和几许急切欣然而牵动了心绪,想知究竟是何事,令他如此。
这个人,莫非就是曽任宗主的凌云?也就是而今烈焱族的宗主,赤阎族人默默打量,有些曽听过往事的長老们見到了他,免不了立时想起了另一人,蕭绪。
同时也有人覺得奇怪,為何关卯長老亦上了绝壁,却没見到他下來……
正这么想着,只見凌云朝他们走來,一扫烈焱族人,对冯淮问道:“人可都在此了?”
冯淮连忙答道:“回宗主,是。”
凌云宗主想要说什么,他巳经猜到,却不知凌洛炎穹竟是如何说动了他,要知这位宗主早对身外之事失去了任何兴趣,唯独对赤阎族还有恨意存在。而凌洛炎和龙梵这一上去,居然这么快便有了结果。
“告诉他们,此后烈焱族屬凌洛炎。”凌云除了想見渺澜之外,对其他巳全然无心,这么吩咐了冯淮便负手望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冯淮依言而行,话音落下,烈焱族內一阵哗然,而一路追隨凌洛炎的那些長老们并不意外。
龙梵对凌洛炎示意,对他递來的眼神,凌洛炎回以一笑,他知道,该是他出场之时了。
圍满的人群只見赤阎族的那位宗主,那个被世人称作炎主的年輕人凌空而起,虛空站立的身影在日光下红如旭日,飞扬的銀发之下,含笑凌厉的脸庞俊美如天人,以不容任何人质疑的语声朗声说道:“在此的族人听好了!烈焱本屬赤阎族,今日烈焱將重归赤阎,兩族合一,若你们愿意,本宗主定不负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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