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无法触及的,只属于洛炎和钟翰霄的过去。
指尖在怀里的人身上轻抚,唇边和缓的笑意未退,浅蓝微阖,站在门边抱着凌洛炎的男人想着当初通过灵识所见的片段,轻抚的动作愈加轻缓,莲华香气圣洁而飘渺,飘散着无欲且令人安心的沉稳的气息,只有在他怀中的人才从那气息中觉出了丝丝缕缕正逐渐堆积的阴暗冰冷。
在那完美的身型上捏了一把,凌洛炎轻嗤一声,想起当初,勾起了几丝嘲弄:“我有不是女人,难道还会对第一次念念不忘,说是心动,也可以说是少年时的性冲动,如今让他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就连恨都谈不上。”
“洛炎可是打算告诉我?”微抬了眼,龙焚淡淡问道。
只这么看,真的很难猜想在这样的表面下流转的究竟是何种心思,凌洛炎瞧了她一眼,自然不会相信他对此毫不在意,耸了耸肩,他如今并不在乎提起,要说也没什么。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就这么一直到了十五岁,被钟翰霄的父亲收养,那影枭盟当时就是道上所有人忌惮的组织,许是看上了我的资质,总之养父对我还不错……”
“他训练你。”龙焚打断了他的话,所谓的不错,他略微清楚,少年在黑暗中哭喊的身影便该是当时的洛炎。
凌洛炎点头,笑得一脸无所谓:“和其他被活生生打死的人相比,我的待遇已经算是不错,最少我还有值得培养的潜质。”日复一日的在那斗室里,让他对活下去这件事有着特别强烈的渴求,所以他才能活到今天。
“在我面前亦要掩饰?”龙焚轻轻碰触她的脸,“洛炎不必笑着说这些。”
“只是习惯了,已是过去的事,我不会再去牵记,何况有了你。”在龙焚唇上轻吻了一下,凌洛炎知道他是为自己的过去而不舍,心中一暖,若是当初那些是为了换来和龙焚相遇,倒也值得。
拉着龙焚走到卧房,凌洛炎往床上躺下,“钟翰霄与我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一场戏,只不过那时候的我还不会演戏……”
当时,他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每天挣扎在斗室里,唯一关心他的,是他名义上的兄长,钟翰霄,亲切的叫着他的第一个正式的名字,叫他宇,会替他上药,会安慰他,偶尔也会教训他,教会了他什么是情欲,还让他懂得如何在影枭盟里生存……
他学的很好,也信任着被他称作霄的兄长,全心的信任的结果,却是某一天,所相信的一切全部破灭。
一切只是一场戏,一场早被安排好的戏,导演是他的养父,主角是他,而霄,正事让这出戏精彩绝伦的主要演员,某一天最信任的人忽然转身,转过脸来的是他全然陌生的男人。
宇,不要怪我,这是父亲的意思,在所有的孩子里你最为出色,只可惜性子太傲,如果不磨去一些锐气,不改改你的脾气,影枭盟留不下你……
那么……你对我的关心也是父亲的意思了?
关心?怎么,你相信我对你是真心?虽然那时候也不勉强,不过,确实是父亲的意思,没关系,如果你喜欢的话,下次还可以来我房里,没有感情……也不是不可以做那件事的……
这都是你们安排好的?你以为我会随你们摆弄吗?!
已经是这样了,所以这一课你要记住,以后别忘了,再不能相信任何人,哪怕是你身边的人,在影枭盟想要往上爬,就要记得……
还有,父亲对你的能力很期待,只要你出去那些没用的感情用事,以后影枭盟里会有你的位置,不论近前还是权利,握在自己手里,才能摆弄别人,如果你不愿意被人摆弄就要记住这一点……
只有无情,才能无敌……
躺在床上,凌洛炎叙述着过去的一幕幕,龙焚从他口中证明了自己看到的那些片段,洛炎说的不多,轻描淡写几句,却让他不由得向着过去少年时的他,心里涌上了难以言喻的感觉。
若非那些过去,不会有此刻这般耀眼的他,但让他经历了那些的人,却不是轻易可以饶恕的,凡是伤了洛炎的,还有想要伤他的,都需要付出代价。
“现在来说这些已经没什么感觉的,好像在说他人的事,所以祭司大人别摆出这样的表情来。”凌洛炎抬首望着床边注视着他的男人,龙焚那张淡静安然的脸上正露出几抹阴暗,明显到从他的角度看去,正可望见眼底的幽蓝诡秘。
微笑着垂首,龙焚淡淡点头,眼底的幽暗诡色一闪而逝:“确实不必提了,那些过去往后和你无关,赤阎族宗主凌洛炎,这才是你的身份,权力地位,力量声望,所有的一切,洛炎都已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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