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是一片木然,从封尘绝那里听说这些,完全颠覆了此前对赫羽和荼鳞的所知,他知道那不是虚言,却又不得不再度去证实。
“艾……”他召唤,银狐应声出现在他面前,已经留意到他口中称的不再是令它蹙眉的“小艾”
“告诉我……”或是情挑或是冷漠的笑意早已退下那张俊美邪气同时又满是深情的脸庞此刻居然有一丝茫然,艾从那双魅惑如火的眼中,只看到一片深深的暗色,掩盖了其下所有的起伏。
原来他已知道了,那个荼鳞的继承者不愿让他知道的事,艾恍然,不必他再问,开始叙说起上古之时。
身为赫羽的灵兽,它知道的不少,却并不完全,被封印在浮生境内,它原本的职能只是看守被投入其中的魔物,不过以它所知,就眼前这位主人想要知道的来看,已经完全足够。
在艾的口中,时光倒为转,上古之时千万年岁月如流水淌过,叙述之间,夕阳渐沉,艾的回答验证了封尘绝的话。
凌洛炎挥手让它退下,将所知所得拼凑完全,红衫的身影在暮色之中久久站立,落日红霞将晴空染做一片赫赤,周遭所有仿佛也退回到遥远的过去。
赫羽荼鳞为挽救上一次的天劫耗尽心力,在此后将灵力传于后人,最终力尽而死消散世间,但人世却并未比浩劫之前有所好转,人心从来不变。
于是神恩消散 ,恶念四起,此消彼长的结果便是走向自我毁灭,结局早已安排好,在真正的天劫到来之前,将人世彻底抹杀,以此来挽救万物生灵。
早已经历过灭世之劫的赫羽和荼鳞,以自身之力来挽回人间的众生,同时也安排好了别一条道路,赫羽留下歌谣一句荼鳞留下的是灭世之力,所谓天劫,早在两人的计算之中,是生是死,端看如何使用赫羽和荼鳞之力,他与龙梵,竟然是从开始就站在相反的两头他该露了何种表情该狂笑还是该大怒?
知道了一切,还不如不知。若是撇开了那些,他还是他,龙梵也只是龙梵,什么天劫救世,说到底原来还是一场戏,一场千万年前便被人写好了剧本,只能畏照其上的安排照着演出的好戏,他和龙梵一早就被定位,天地之间万物全被算计。
赫羽荼鳞,世间神人,嘲弄的牵起一丝冷笑,所有的情绪到了极致之后总会归于平静,凌洛炎冷静下来,觉得可笑的是在过去他也曾是演员,好歹有个挑选剧本的权利,可到了这里,空握有他人难以匹敌的权利和力量,竟然还会被两个死人算计。
还有龙梵,那个龙梵,他的祭司-----------对他如经“好心“的隐瞒,他该如何回报?
抿紧着唇发出一声低哼,沉下的暮色暗影之中红衫扬起赫赤绯红,等再次出现在龙梵面前,银发之下已是一脸若无其事,只有明显的冰冷夹杂其中。
“祭司,本宗主是否该感谢你?听艾说了,你为我连神人荼鳞都能背弃,可就算你让银发之下,已是一脸的若无其事,只是有明显的冰冷夹杂其中。
“祭司,本宗主是否该感谢你?听艾说了,你为我连神人荼鳞都能背弃,可就算你让银曜族将荼鳞所留忘记,你身上所有的还有荼鳞之力,也改变不了,你又骗了我一次。”含笑的话语声就如那双望来的眼,轻佻魅色之中冷然讥讽,就像初到异世之时,防备之中又燃烧着诱人的火色。
对视着那么一双眼,听他那般称呼,白袍这下的沉静安然终被打破,龙梵从他脸上神色便知道封尘绝确实如他所担心的那样,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又将其全数告知了眼前之人。
“这回我不再解释,即使解释洛炎怕是也不会接受,我确实是有意隐瞒,洛炎打算如何,和我是继续还是,就此放手?”
凌洛炎等来的回答不是道歉也非解释,而是如此的一个问题,在他面前,龙梵的悠然倦静全数不见,似乎存着几分忧色,但含着深情的眼中并没有愧疚和歉意,那般深深的注视着他,这回问的是他的答案。
两人对视,交错的视线使得空气中仿佛也混杂着情意暧昧与冰冷质疑,曾受到过背叛,对人心从来未寄予希望,只懂得抓住保全自己的力量,到了今日,他终于不得不面对选择。
是选择彻底相信,还是背转身去,从此为敌。
他们之间一人的力量来自赫羽,有救世之责,一个却继承荼鳞之力,负有灭世之任,这是怎样的一个玩笑?
对于这一切和他的有意隐瞒,本以为会得到一堆解释,没想到这个狡猾的男人却什么都不说,在这种情况下放手让他来做出决定。
凌洛炎冲上前去,一把抓紧龙梵的衣衫,狠 声地说道:“只要你力量彻底融合,恢复的便是荼鳞之力,有毁灭天地之能,随时都可带人离开赤阎族,你的族人每一个都在等着你的号令,你还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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