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附在床沿的手颤抖着抓住了眼前的那抹赤红艳色。
“还是不愿说吗?那可有些难办了。”喃喃自语,凌洛炎直起身,没去看衣摆上的细白双手,身后响起了脚步声,随着淡香飘散,颈边落下一个轻吻。
“让我来”龙梵在他身后,走近床边。
奚昼正慌忙安排人手照顾床上的肖念云,见凌洛炎和龙梵这时候还想迫肖念云说出彩珠的来历,忍不住皱眉在心里抱怨起来,眼睁睁的看着祭司走近,站在肖念云面前,他却不敢上前阻拦。
白袍的身影站在床前,微微垂首,关切的眼神无比温柔,望着床上挣扎痛苦的少年,发出一声叹息,淡淡的话音轻轻飘散:‘你想装到何时?”
第180章
奚昼正拿着急救的药丸,闻言手上一滑,褐色的药丸霎时滚了满地,他瞪大眼望着床上的肖念云,倘若不是祭司龙梵说的,他简直不敢相信,肖家公子竟然是装的病?不是真的发病?
肖念云在床上蜷缩的身子僵住了,苍白清秀的脸上原本就没有一丝血色,这下更白的透出惨青来,龙梵瞧了了眼被抓住的红衫,抬了抬指,没有半点停滞如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往那殷红的颜色上划过。
嘶的一声,衣摆飘然落下,残破的那
块还被少年握紧在手中,龙梵无比优雅的放下手,“一会儿侍候宗主更衣。“洛炎见不得血,若非如此,落下的就不是那片红衣了。
肖念云颤抖挣扎的身子始终拿起僵直,看着手中的红色衣摆,双手松了松,却又猛然紧紧抓住,“炎主我不是……““不是什么,不是有意,还是想说不是装的?“凌洛炎的眼中满是嘲弄,想在他面前演戏,这孩子还是嫰了些,没有马上拆穿是想问出个所以然,不过照眼下来看,他和龙梵都已经失去了耐性。
泫然欲泣的表情,咬住了唇,肖念云用力摇头,“我只是想跟在炎主身边,我确实身子有病,不是假装,刚才只是……”
“只是想引起炎主的注意。”委屈的低头,说出心里的真意,这般的模样和语气确实令人疼惜,可惜的是他对着的是凌洛炎,好整以暇的在旁看着,红衣银发的男人没有丝毫的动容。
“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难道你以为因为你有心痛的病,所有人都该对你同情怜惜?如你所愿,你已经引起了我的注意,龙梵继续。”冷冷一笑,凌洛炎对肖念云这类人从没有过半点同情。
用病弱当做借口和武器,好像周围人都亏欠了他,理当照顾他将他所要的送上,这种想法还真是自以为是,要耍弄心机,就该有相应的实力来承受后果才对。
“肖公子可愿意将彩珠的来历告知?”白袍祭司的语声淡淡,随着话音落下,如烟尘雾气一般的黑影在房里凝聚成了人形,在奚昼等人的惊叫声中,蓝滕已经跪在凌洛炎和龙梵的脚 下。
说还是不说……肖念云内心还在挣扎,被蓝滕的出现所惊骇,他惊叫一声往后倒去,这回却是真的引发了心病。
心跳好像不由自主,时急时缓,连呼吸都困难,按住心口,肖念云攥着手中的那抹赤红,望着近在身前的凌洛炎和他身边的龙梵,看到的只有冷淡垂眸的眼神。
“炎主,救我……”他满心委屈,为什么炎主对他半点都不怜惜。
在鸩候族,凡他所想,无人不从,他一发病就有死去的可能,谁会舍得他就此心痛而死,炎主想要的东西属于他,这次的机会一旦错过,此后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被宠爱惯了的,从不知世上也有冷血之人,更不知道某位祭司独占欲大发之下,他的每一句话每个动作都只会将他送往死路,肖念云的喊声没有回答,回应他的是缠绕周身的怨灵。
惊惶失措,他捂着心口往外伸手,不知是想抓住什么,委屈怨怼之下 ,几乎快要哭泣的双眼直视床边的白袍祭司,“你为什么……要害我……我不过是喜欢他……”
就算这时候,他责怪的还是他人,因为病痛,令他发病的人都是在害他。
“不过是喜欢?”龙梵没有露出不快,看着少年痛苦万分,悲怆的话音之下,微蓝的眼中却蕴含无比深幽的暗色:你能为他付出多少,你可愿意为他放弃一切,甚至你的性命,你的喜欢可有这么深?倘若有,我允你在他身旁。“肖念云急忙点头,痛苦喘息着,身上的魂魄被怨灵聚集,孱弱的身体已经要坚持不住,蓝滕站在床边,一缕缕的幽魂残念从他身上游离而出,盘绕在肖念云身上。
“难道只许你喜欢,旁人不能吗……祭司……我也可以,念云一直都喜欢炎主。”只要能跟随在炎主身边,无论是灵力还是性命,都将无恙,能在他仰慕的人身旁将是何等幸福的事,他可以为此放弃一切,鸩候族和赤阎族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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