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看宗主与那兽类缠斗已许久了,说是缠斗或许不算太恰当,该是称为戏弄才对,火团在少年手中如有生命一般,随意的被他掌控驱使,接连的往那兽类身上飞去,并不致命,却将那满身的皮毛烧的斑驳杂乱,全没了才被捕来之时的威猛模样。
随着一次次被火灼伤,眼前看来,那只野兽显然已陷入了狂怒,好似打算豁出性命,也要将宗主吞入腹中,这才修炼了几日,不知宗主的灵力可支持多久……
凌洛炎面对腾空跃来的异兽,调用体内所剩不多的灵力,红芒由掌中发出,黄色的兽眼已带着杀意近在眼前,在利爪即将触及身上的那一刻,红芒疾射,化作了一团火焰掷了过去。
自从那日由禁忌之地归来,龙梵便教了他修炼灵力之法,而今过了这么些时日,他已能自如的控制灵力,当然,起初所学的那些,还是在他中了魔毒之时,那日夜晚似乎是他睡得颇为惬意的一日,不过得先略过了某个无耻之徒一脸正经安然的挑弄,虽然是他挑衅在先,但龙梵却以清除余毒为籍口,过后还那般若无其事,似乎抵在他身下的灼热与他无关似的,不愧是被族人崇敬的“祭司大人”……
往人群中扫去一眼,看着某人,他的唇边勾起了几分轻嘲的弧度,继续悠闲的靠在柱上,看着那簇火焰迎上了扑来的猛兽。
火团点燃了皮毛,惨嚎声夹杂着轰然的一声巨响,在殿内响起,被凌洛炎手中的炎火吞噬的异兽嚎叫着,重重跌落在地,不住的翻滚起来。
“无趣。”倚靠的身体站直了,凌洛炎看了看手心,收起了炎火的手掌看不出任何痕迹,红芒一旦离开他的手,便会化为火焰,随着他的意念而动,这便是炎火之力?只是控制火焰灼烧的力量?
“宗主看来并不满意。”白色的身影由人群中行出,站在他的身前,龙梵由他的神情之中看出了他对自己所具有的力量的不满。
凌洛炎挑了挑眉,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翻滚着惨嚎的兽类,“对杀死一只畜生感到满意?难道本宗主往后要对付的,只是那些?若真是如此,我确是该满意了,但由各位长老的慎重来看,与烈焱族的百年之约,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吧。”
假若被族人如此看重,代表着赤阎族的炎火之力只是这样,那么继承了赫羽之力的赤阎族也并不如何特别,即便衰败下去直至有一日覆灭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宗主想要真正掌控炎火之力,还需练习。”龙梵对他能在短短几日之间,从对灵力一无所知,到能用意念控制,已觉得很是满意,而凌洛炎听他说到真正掌控炎火之力,便觉出了其中的含义来,“何谓真正掌控,莫非这还算不得炎火?”
“炎火之力是赤阎族的根本,并非普通的火焰,曾有族内长老留下记录,炎火——随意念而动,可任意化形,燃尽天下一切事物,在瞬息之间覆灭城池,于意动之时焚去生灵,不是消散,而是焚尽,被炎火所烧,再无魂魄可以轮回,再无半点活于世上的痕迹,过去来生,全都不在,世间万物,除荼鳞的朔水,无可抵挡之力。”
在凌洛炎的问话之后,三十六长老里,年纪最长的关卯越众而出,口中叙述着前人所记述之语,脸上带着向往之色,身具灵力,随着岁月的增长,容貌衰老的甚为缓慢,他看来四十岁许的模样,满身雍容的气质,如同没落的贵族,带着些沧桑,如同吟唱般的说出了那番话,便用期许的眼神望着凌洛炎,“宗主之力确是炎火无异,只是尚未全部掌控,到能真正使用之时,便是我族复兴之日了。”
“多谢关长老指教。”掠过答了他的话的关卯,凌洛炎的视线落在了龙梵的身上,宗族复兴……龙梵想必也是如此想的,教授他灵力,将一切族内事务尽皆告知,就是为了让他安心坐在这个位上,尽管近日他们之间的相处与起初已有不同,但他不会忘记,龙梵仍是那一个为了族内利益,可以不择手段的祭司。
少年的目光带着探究往他身上望来,龙梵回视过去,两人目光交汇,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凌洛炎仍在提防着他,这一点他不会看错,尽管眼底的那几分提防隐藏的几乎不露丝毫痕迹,但依着这个生灵的过去,还有他的性子,若是会轻易的再相信他,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渴了。”对着那道白色的身影,凌洛炎挥了挥手,龙梵深深望了他一眼,不知是否是笑意的弧度,在凌洛炎还未看清之前便淡了下去,消失在了原地。
众人眼见着祭司在宗主的示意之下,消失了身影,再度出现之时,手中已端着茶盏,放在了少年的手中,不由皆露出了诧异之色,虽然曾听闻祭司奉命侍候宗主,可他们总以为,那也只是在宗主身边,方便保护,同时方便传授宗主修炼心法,可眼前所见,何止是跟着随侍而已,端茶递水这些小事,竟也是祭司亲自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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