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他很好的!”小女孩抱着顾三的大腿,奶声奶气的反驳道,“蠢货哥哥你别这么说他!”
就算被叫蠢货哥哥,詹家瑞也生不出气来。他提着一条断腿蹦跶过去,笑眯眯的凑过去问到:“珺珺想不想当明星呀?哥哥手里可是有一家杂志社哟!”
“滚!别想拐我妹!”顾三一巴掌拍掉了詹家瑞想摸珺珺脑袋的贼手,然后将人抱了起来,“珺珺,下次再看见这样和你说话的人,一定要离他远点知道吗?”
“嗯!”小女孩乖巧的点了点头。
“切,死妹控!”詹家瑞泛酸,他自小就是老幺,不知道被弟妹依赖是个什么感觉。
正好此时唐薇闻声而至,一看见珺珺便控制不住自己了,双眼冒着星星凑了过来:“哎呀好可爱的小妹妹啊!来来来,给姐姐抱抱!”
“叫阿姨!”顾三永远知道怎么气死别人。
几个人吵吵闹闹到晚饭后才走,詹家瑞在医院里窝了快半个月了,倒真是好久没试过这么热闹了。
可等他们走了,房间里再次恢复安静之后,詹家瑞却有些坐立难安起来。手机拿起又扔下,开了电视又觉得吵,最后只得一歪头倒在了床上。
其实医院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救护车的声音变得特别的清晰刺耳,他像一个巨大的箱子,从里面吐出一个又一个人,伴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急急忙忙的被送进了急救中心。
这里多的是生离死别,哪怕是冷眼旁观,心情也会跟着阴郁不堪。詹家瑞蜷缩在被子里,他忽然想起小时候,有次急性盲肠炎,半夜疼的死去活来的,还是隔壁房间的詹家华听到了声音,叫了救护车把自己送去了医院。
自小无论遇到什么事、闯了什么祸,他第一个找的人,总归是詹家华。当年大涛的事情,搞的自己没法在学校待下去了,詹家华也是一边骂他一边安排他出国的事。嘴上说了无数次小兔崽子,我再也不会管你了,却从来没有一次不帮他。
医院的床发出“吱嘎”一声轻响,詹家瑞旁边的床随之陷下一半,他还没来得及回头,整个人便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里。
“还没睡?”叶然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之中里显得特别清晰。他脑袋抵在詹家瑞的颈窝处,淡淡的古龙水香味中和了医院难闻的消毒水味道,让人异常的安心。
“白天睡太多了。”他腿都断了,除了睡还能干嘛?
“手机怎么在床上,想给谁打电话啊?”叶然将詹家瑞屁股下面的手机掏了出来。
“没给谁。” 詹家瑞拿被子蒙住脑袋,声音闷闷的说到。
“是不是想家了?”
“才没有!”詹家瑞没好气的说到。
“哦,没有就好。”叶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今天詹家华还来求我,说什么想要见你一面。知道你不想见他,所以我给轰出去了。”
“什么?!”詹家瑞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气不打一处来的他推了叶然一把,“你丫有病吧!凭什么帮我做决定?”
“呵……”叶然没忍住笑了出来,詹家瑞这才发现自己又进了他的套。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会想家的,今天又被顾三那妹控一番刺激,说不想是假的。可詹家华明知道自己受了伤,这么天了,却从来都没来探望过自己。
詹家瑞垂着脑袋楸着被子上的线头,低声问道:“当年的事,真的是我哥做的吗?”
“是!”叶然回答的斩钉截铁,这下詹家瑞连最后的那点侥幸都被打破了。
“我就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叶然明知故问。
詹家瑞被他问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是啊,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还能要詹家华跪在自己面前道歉吗?
“我要是詹家华,分分钟就能想出无数个理由。比如你爸妈身体不好,受不了那个刺激,又或者詹氏一旦倒闭,会有数不清的人跟着倾家荡产最后只能去跳楼。这些理由无懈可击,可这对你来说有用吗?他把你送去做了人质以换得我父亲的信任,这个才是事实!”叶然无情的戳破了詹家瑞的鸵鸟心理,“台阶可以有无数个,要不要走下去,关键却在你!”
詹家瑞再次倒在了床上,蒙着被子不说话。叶然到底是舍不得他难过纠结,柔声安慰道:“当年的詹氏早就已经是一个空壳子,大厦将倾,根本不是他一个人可以撑住的。”
“可再怎么样,我也是他亲弟弟。”骨肉亲情,竟然比不过一个詹氏?
“再聪明的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当年詹家华的一只脚已经踩进了那个泥潭,想要拔出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再说在狼堆里混久了,他就不能再做回一只兔子了,一旦示弱,只有粉身碎骨一个下场!”叶然自小在狼群里长大,这种弱肉强食的法则没人比他更清楚,“再说这事最该不原谅他的人,应该是我吧?他预谋绑架我的时候,可没有半点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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