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比相片更有神彩。”连声音都酷似赤川兄弟。
“就是。”赤川风二笑了,第一印象果然重要。“父亲大人,您也觉得么。”
“你去给姨娘们请安,把他留下来。”
“是。”赤川风二跪着退了出去。
藤原志吾知道自己该独自面临老者的审察了。
“在众多子女出生,只有风二是在期盼中出生,他的出生也是家中最快乐的一段时期,这孩子任由他个性奔飞,从没有人加以限制,现在他的感情,他的婚姻也不会受到干涉。听说,你在办学校,赤川财团从不涉足教育,你基于怎样的理由经营学校?”
“伯父,除了极少数意志坚定的个人外,大众是需要在学校被人引导的。譬如:伯父庭园里的各类植物、花卉,它们的生长喜好是有一定的规律:有的怕寒、有的耐阴、有的能在瓦砾贫瘠处生长、有的极为娇弱。园艺师费尽心思,对怕涝的植物栽植高处,给攀爬类植物架上花架;有的植物极其欣荣高大茁壮所以孤植;有的植物单株薄弱所以丛植。学校就如同庭园,教职都是园丁。对耐修剪植物可以展示人工美的精华,不需要修剪的植物使他们展现自己最美的自然姿态。可是现在的教育者并不是每人都遵循这个原理……”
老者冷冷地打断他的话:“见解陈腐,随口瞎辩,风二远不如你的口才。做人要诚实。”
“是。”志吾冒出了一身冷汗:“过世的家父是教师,等学校步入轨道,想改名此学校来纪念父亲。”
“办学校营利的少,商人总是把办学校当成慈善事业。你与风二的关系,家里人会把你看成家族的一份子,迟早你是要帮风二的,大学就选企管吧。”真是父子,志吾几乎想笑。“这给你的零花钱,就当你十六岁的生日礼物。”送过来一张信用金卡,真是赤川家的行事风格。“今天是素食,家族男丁上山醮斋,你现在也是家里的一份子,不能失礼于分家,回去净身吧。”
“什么是上山醮斋?”志吾问风二。
“用凉水淋浴,薰香,不吃油晕,山里头的家用寺庙,跟和尚一起念经,上香拜祖上灵位,一直至太阳下山。特别是你,新来的,已经十六岁了,每一个牌位都要拜。”
为什么要拜风二的祖宗?志吾不明白,不好意思再问下去,总觉得有些上当。
赤川家的男子多,志吾看到了赤川诚的两个儿子跟在他后面,心里替医生不值,都有家有室的人居然鬼混比风二还不堪。没看到医生的身影,想必医生还在睡吧。
没有预料的反对与鄙弃,使志吾早准备的说辞用不上还有些遗憾,这赤川家的人接受能力还真好。志吾当然不知道,在赤川家谱上是有过先例的,就是把遗产留过风二的那位……那样的年代已经争取过自己的自由了,现在这年代当然不会再出声反对。
别人家的祭典身为过客的藤原志吾还是觉得自己身份怪异,大家都是低垂着头,只能看着前面高大的风二宽宽的背影,真是无聊啊。志吾斜眼看着自己旁边坐着的赤川诚第二个儿子,翻版赤川诚一副严肃老成模样让人想发笑。
中午吃饭时,虽然是素食,也一样味道极好。大家还是一副不放松的模样,大家风范果然不同。赤川诚因有事要处理,中午就走了。志吾也想走,风二不答应。重头戏在下午呢,志吾是要磕头的,怎么能跑掉?磕完头还算完成入籍的所有仪式,每年都不在乎这仪式的风二今年才如此在乎嘛。
磕头磕头磕头磕头。
为什么要磕头?
不好意思问。
下山的时候偷偷问风二:“为什么要磕头呢?”
“因为你拐了我啊,要向祖宗告罪,请他们原谅你拐走了他们天资聪慧英俊不凡的后代啊。”鬼扯呢,大慨表示赤川家认可两人的关系?!
看着赤川诚两个儿子也回到宅子,志吾担心地问:“他们会不会撞上还在睡的医生?”
赤川风二用食指敲他的头:“他们是本家长房长孙和老头子住在主屋,父子不住在同一院的。”
志吾抱着头嘀咕:“规则怪多。”
乘着风二被长年不见的亲戚缠住,志吾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悄悄去看医生。轻轻拉开纸门,医生还在睡,身上盖了层薄毯,露出的四肢上布满了青紫的印痕,连睡觉也是老老实实地象只猫般倦缩在一边,真能睡!
“痛痛痛。”耳朵被拧了,赤川风二无声无息跟鬼一样。“死小子,偷看别的男人。”他不高兴了,怜道有什么好看的?一点姿色也没。
“试新车与看刀剑的收藏品选那一样?”
两样都有吸引力。“看收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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