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法喜爱生于此长于此的东京了吗?
八重兄弟在车站出口等待了,他们俩在动作上非常一致,分别接过志吾与龙太肩上、背上、手上的行李,身体高大、体格强壮怎么说都有做苦力的素质。龙太有些惊诧的不是东京的繁华出乎意外,而是东京的少年长得高大,在老家他算是大个头了,怎么这一个二个的都比他有体质上的优势?
八重幽的个性稍稍有些内向,跟草雉龙太打完招呼就缩在志吾的左边,由着八重文跟龙太说话。“流井五叶死了。”八重幽轻声在志吾耳边道。
藤原志吾一怔,手指不由握成拳头状。“谁动的手?”过往并不能因个人极力排除就不曾存在。那些血淋淋的往事依旧鲜活地在那段过往里,胃在绞痛。但他不能按住胃命令它停止这无法抑制的疼痛。
粗心的八重幽看不出他的异状,接着藤原志吾的话道:“查不出来,是职业杀手,一刀毙命,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这案件最终被封存了。他的地盘被他新收才几个月的小弟接手了,那小弟叫三月。有刑警找你大慨因为流井五叶也认识你,你离开东京找你的人不少,有不少陌生人在监视着我们兄弟。”
志吾沉默,三月继承了流井五叶?是老头动的手?不是赤川风二吗?
“你们兄弟也没有去过藤原家里?”传来了草雉龙太吃惊的口气。
“是啊,这次还要托草雉君的福,可以去瞧瞧志吾的家了。”八重文调侃道。
东京的街道看不到雪的踪迹,这里早几天就雪融了。他们买了一大堆食材准备做素烧哩。
破旧的巷子依旧一副唯我的沧桑,那搭建的粗糙的称之为屋的建筑在风中喘息。
推开门,那狭小的空间依旧有暖人的气息。
过度操劳的妇人脸上早已失去应有的光泽,却依然一丝不苟地穿着打扮,那双被冻裂开的手,接过儿子送来的手套,眼角是湿润的。送给看不出血缘关系的亲姐姐是漂亮的大衣,从季节看来有些迟到的礼物,还是得到发自内心的欣喜。
烧着煤的地抗,挤下他们四人已经没有了空隙,他们出其的安静,志吾的母亲与姐姐是沉静的客气的礼貌的。
八重兄弟或多或少知道点志吾出身贫寒,只是没有料到如此之寒,草雉龙太却以为志吾是富裕家庭的子弟,没有料到是赤贫之子。
“家里没有招待的,志吾这孩子也没有先打电话回来。”母亲羞涩地搓着手,姐姐却是开心的。八重兄弟送的礼物是漂亮的高统真皮名牌皮靴,这可是连做梦也想不到呵。还有从龙太家带来一堆北海道土产品,这可是丰收的大年啊。
龙太从背包里找出冻疮膏:“这个给伯母。”
“有一位山宗怜道的医生打电话找过你,他说志吾一回来给他回一个电话。”藤原樱叫住出门的藤原志吾。他们打算去八重兄弟家,龙太要住在他们家里。
草雉龙太的耳朵过于灵敏,他跟上来志吾也不好赶他走,志吾是回东京过了四天后才跟山宗怜道联络。也不是刻意,只是办完各样的事情空得下来已经几天后了。
又是约在咖啡馆见面,这家店志吾没有来过,用原木与原石堆彻含有浓烈怀旧感的咖啡馆并不是志吾这个年龄能体会的,他并不喜欢咖啡的口感,只是喜欢茶道的山宗怜道约人却偏爱在咖啡馆。
医生是准时的,他显然没有料到志吾还带了一个人来,这咖啡馆的包厢是隔离的,是为了谈秘密的好地方吧。身为医生的山宗怜道是自己带的鲜奶给志吾,草雉龙太第一次喝咖啡带着浓烈的好奇心,在医生的指导下加上奶昔与方糖,搅拌下变成又香又醇的美味,他从此爱上了喝咖啡呢。
医生在考虑如何开口,医生其实是单纯的人,并不合适当心理医生。(这是志吾的个人看法。)
欲言又止地用眼神希望草雉龙太离开,可龙太他偏生坐在椅上舒服得很不肯挪动。
“那个,藤原君。”山宗医生看情形还是打算自己说了。“身体恢复得怎样?”
一听是医生找志吾龙太就明白,特定是志吾逃出好家医院的医生,也就是志吾受伤缘由的知情者,为寻找志吾病由根源的他(相信,志吾必有难以愈合的心里创伤,只有找到根源想法子化解他的心伤,志吾才能算全愈),厚着脸皮追寻到底。
“还好。”志吾的反应是冷淡的。
山宗医生又接不也话了,半晌才道:“藤原君,我想单独跟你谈谈。”以他贵族式的教养实在不该说这种话。“龙太。”藤原志吾望了草雉龙太一眼,对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一边还道:“我就在外间,有事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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