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台下热闹,这楼上也不冷清,虽是隔着竹帘子,可这习武之人眼力都是极好的,相互猜测、臆测着。
夜落飞沉着脸此时才出现入座,一手拿起桌几上的丝绢仔细的擦拭起十指。
夜霜离依旧无视的看着擂台的景况,只颂碧如微蹙了下绣眉,和颂碧意一样的紫色眼眸闪过不适,在她看来夜霜离的动作是在抹去血腥,这让她觉得寒冷。
砺思雅隔着竹帘也看见了夜落飞和夜霜离,他心中咯噔一下,想到自己身份败落后独独为亲近的人是一手带大他的落哥哥他的心中不是滋味。满脑子乱糟糟的,一面想着夜霜离那天说的话:“除了你我不会想找任何人,即便是四年前你出走那夜也是一样的。”这其中的含义有多少道不明白的,这话中的独占欲让他害怕。
一面砺思雅又很清楚他和夜霜离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到夜落飞的耳中,他的心越来越不安生。他发现他根本不了解夜落飞,以前夜落飞动辄罚人重则取人性命,而现在他竟然在知道他就坐在他的对面也无动于衷。看见岳莲后他不会傻得以为夜落飞的心里不再有他,那夜落飞到底再想什么?砺思雅百思不得其解,越是不明白就越是胆战心惊。
擂台比武的规则除了各派的掌门比试外,还要选出各门中最出色的两位弟子比试一挑选出武林新一代力量,直到妙空说道北苍门的时候他才拉会点注意力向着台下望去。
这一看首先看见的却是在一楼正对着他以审视目光注视的李冕,李冕双手环胸似乎是在看他又好像不是。
砺思雅朝着边上一看,苻禘不见了,坐在他身边的是翛宴,砺思雅蹙眉问道:“他人呢?”
“我怎么知道。”翛宴简洁的回答道,好似要避开他一样起身出了隔间。
“清遥,你家主子到底如何了你不会不知道吧?”砺思雅哪里是那么好打发的,一手抓住了清遥的手臂问道。
“公子,你又何必逼问我,若是想知道问公子岂不是更好!”清遥为难的说道,被砺思雅抓的疼了,微微蹙眉。
“对不起。”砺思雅知道自己鲁莽了,对清遥道歉,遂松开了手。他知道苻禘不许的事情清遥万万不会拂逆,负气转头看向了一边刚好目光对准了筚语嬅的隔间,里面空无一人,他暗道:‘看来是真的跑了,若是这下面比武的人知道涟者已经不在,不知道可还有心思比武。’又想这筚语嬅真是厉害,竟然说走就能走的干净。
“第一局由北苍门和飞雪门各出一名弟子进行比试。”妙空洪亮的声音说道。
砺思雅拉回目光,朝着台上看去,北苍门的弟子他认识,便是那日的冰山男,而飞雪堡白衣蒙着面纱的女子灵动清秀,依稀可以辨出七八分的容颜。
只见这二人在擂台上的感觉相当的怪异,砺思雅看着他们不像是在比武而像是在含情脉脉的对视,才觉得找到了有意思的事情可看。
且说这醉心武学的扬威乃是北苍掌门李瑜的得意弟子,而这白衣女子也是飞雪堡堡主最得意的小弟子非花,二人本没有瓜葛,只叹武林大会第一日这扬威由亭中离去后二人机缘巧合之下相识,又是扬威救下了这非花,一个年少英雄一个双十年华这各种情由不必细说。
砺思雅平日里面混吃等死,无聊之极,可对这等三八的事情他是看得一清二楚,挡下来了精神准备看戏,可正对着他在一楼的李冕还在看他。
李冕淡漠的看着似笑非笑的砺思雅,这个曾对他许诺的人让他猜不透,他看得出来,那日此人非说假话,可也非是认真。
砺思雅当日确实是不认真的许诺,觉得李冕多少是贪图富贵之人,现下里见李冕的目光让他不爽,起身和清遥说道:“我出去一会,你最好让我回家前见到你主子。”说完出了隔间朝着春子的隔间而去,他就不喜欢看见别人看透了他的心思,非不让李冕猜不对。
可怜擂台上的一对璧人还未成为鸳鸯先成为了对手,不动手有违师命动手又下不去手中的兵刃,看的擂台上的人都莫名其妙已经引起了纷纷议论。
天公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惆怅,淅沥沥的雨滴飘然洒落,苦涩之意无端蔓延。
砺思雅本着春子的隔间而去,掀开帘子跨步而入。
“主...”滢希开心的只说了一个字自知不妥的闭口让座,砺思雅摆摆手,指着一楼的李冕对春子说道:“我要你给他机会平步青云,有机会驰骋沙场建功立业。”
春子抬眼撇了一眼楼下的李冕转脸望着楼下的擂台,他自然也是看出了其中的原由,半晌才淡淡说道:“为何是我?我又为何要帮你?”
“你是何人敢擅入隔间。”研墨见自己的主子出此话上前阻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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