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赔得了吗?我回去晚了会被骂的。”顾杰冲口而出,听砺思雅的话莫名其妙,也揉着额头去看砺思雅,奇怪的问道:“你是谁?莫非认识我不成?”
砺思雅看着他冒失的样子笑了出来,暗道:‘这五人中就属他最没心机了。’看见顾杰掉在地上的东西心下了然,想必北苍门也在这附近,转身对颂言说道:“你去把这地上的东西都买齐了送去北苍门,我自行回府。”
颂言听了吩咐转身而去,他的主子交代过凡是砺公子交待的都要做到最好。
“你怎么知道我是哪里的?”顾杰提防的看着砺思雅问道。
砺思雅见颂言走的痛快知道自己猜对了,只引了顾杰到了小巷内才说道:“你在雨城救过我不记得了?”
顾杰看着砺思雅黝黑的双目,恍然大悟说道:“是你啊?”后疑惑问道:“你身后的明明是颂家的随从,颂家的随从怎么会听你的使唤?”
“这个你不必管,我只问你,李冕现在如何?”砺思雅不答而问。
顾杰听了砺思雅问里面防备的看看砺思雅,一双眼珠乱转,半晌说道:“你问我师兄做什么?”
顾杰藏不住心事,砺思雅见他紧张的样子被逗笑了,只说道:“你放心,他对你情意深厚。我问他,只为他的前程。”
顾杰被砺思雅这么一说脸上顿生红昏,他虽然年少憨厚,却也不傻,听了砺思雅这话安下了心思,知道砺思雅非常人,具实说道:“大师兄当了掌门,二扬威师兄游历去了,三师兄还在门里。”
砺思雅听了一笑,对顾杰说道:“告诉李冕,成大事者都要手稳才好,他还有得等!”说完转身而去。
小巷中,只留下顾杰一人摸不着头脑,眼中一片迷茫。
雾城的夜晚不要指望看见明亮的星星,永远是朦胧中冒出半个脸颊的月牙。颂府家的主子少,颂毓棠死了,颂碧如出嫁,只余下了颂碧意,还成天见的忙于公事。每到晚上除了伺候门客的院落外都是沉静宁和,丫鬟婆子点了灯便都歇下了,这也是规矩。
砺思雅的外间是书房,颂碧意知道他极爱读书所以才作此安排,他摘下了面具,穿着中衣,外面披着件衣衫做在太师椅上拿着一卷书发呆。
他满脑子都是昨夜筚语嬅说的话,筚语嬅想他如何他又何尝不明白,他本不是个容易动摇的人,此次却是迷失了,他的人生到底要如何过才不算是辜负。
夜落飞和夜霜离想保护他一生,他不喜欢那样的温室,所以逃了。春子说云湛一统非他不可,他不喜欢,他觉得这是个不讨好的事情。苻禘说要陪他一辈子逍遥快活,可是他食言了,甚至在走的时候也没有问过他的意愿。
砺思雅忽然发现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一个没有抱负、没有理想的人,甚至是没有梦想的人。在他的思维里只沉沁在他父母离异的阴影中,优异的成绩,成为一等一的才女都只是为了填补自己的空虚,他原来是这样的可怜又可恨。
“这副样子可算得是独步天下了。”薛瑾的身影从帘幕后转出,啧啧说道。
砺思雅抬头,见是他忙的熄灭了烛火。蹙眉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怎么来了?白天还不过瘾吗?颂碧意每晚都会来,你还不快走?”砺思雅黑眸闪烁,薛瑾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那碧色眸子中的占有欲不低于夜落飞或是夜霜离,这样的薛瑾很危险。
薛瑾身形一闪隔着桌案俯身靠近砺思雅碧色的眼眸在黑夜中犹如敏捷的豹子在盯视自己的猎物,半晌牵唇笑道:“我可以说你是在关心我吗?”
“你是落哥哥的暗桩,难道要等着被颂碧意抓吗?”砺思雅做在太师椅中压低了声音说道。
薛瑾垂目,不削的说道:“原来是为了他!”转而扬起脸颊笑的诡异的说道:“我很好奇,在你的心里到底在意谁比较多一点?”
“你什么意思?”砺思雅神情戒备的说道,薛瑾已经不是当年的薛瑾了,一切都不一样了,他没有所有的主仆之分这是个危险的讯息,到底如何危险砺思雅也说不清楚。
“你知道斐媚娘是他的人,她来颂家便是看颂碧意倾向哪一边的。”薛瑾的声音在黑夜中如鬼魅难测。
“他必然是中立。”砺思雅想也不想得说道,因为颂碧意与他说过他无心天下,而他在颂家多日也感觉到了颂碧意此言非虚。
“你还和以前一样天真。”薛瑾低头沉沉的笑道:“你觉得他会罢休吗?春子虽然摆了他一道,他会甘心吗?你觉得他会如何”薛瑾说完抬起碧色的眼眸盯着砺思雅,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
“中立便是敌人,首当铲除是吗?”砺思雅呆滞着目光说道,转眼黑色的眼眸华光尽显,对薛瑾说道:“那你又是何人,你又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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