砺思雅只是想证明自己的想法,但是他没有对春子说,依然不语。
“觉得我道貌岸然是吗?”春子的语气依旧淡淡的,好像这话不是在说自己。春子自己也很惊讶,他竟然会和一个孩子说这么多,而且觉得很自然,很安逸。
“你......”砺思雅听见这话猛然抬头,一个‘你’字后面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没有想到春子会自己把话挑开,而且这么精准,看来此人不辱‘云湛第一谋士’之名了。
“我?”春子儒雅的面庞不在高深莫测带着孤傲,带着一丝的调皮说道:“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自己?还是没想到春子也会这么的诚实?”
扑哧!砺思雅一下笑了出来,他没想到春子也会有幽默的一面,以为这是个只会心醉谋略、权术的人。
“只是没想到这云湛有口皆碑的典范竟然会在我里贪嘴罢了。”砺思雅打趣的说道,多少扫去了心里的阴霾。
“你不觉得那都是些虚浮束缚的包袱吗?”春子眼中的落寞一闪而逝。
“这些包袱也帮助你完成了你的心愿,‘无用而弃’在《春子》的书中可是有违伦常的。”砺思雅放下手中的玉笔诚恳的说道。
“你说的诚恳,其实是想讽刺我。”春子唇角带笑,他对这个聪明的小东西有着莫名的好感,不知道是从那天他拉着他听壁角开始,还是现在的聪慧过人开始。只是现在他承认,其实他还是很期待与他的再次相见的。
“这话可就严重了,要是你的门生听见怕是我这辈子都要立于众矢之的了。”轻快的谈话让砺思雅情绪转好,话也多了起来。
“为什么想见我呢?”春子问道,看着那清明的黑眸让他移不开眼睛,好像是指路的明灯。
“没见过,好奇。”砺思雅莞尔的说道,既然春子能坦言已对,他也不需要虚假的敷衍。
“你......”春子的脸色不郁,他春子从来没有处在过这样的境遇。第一次相遇,他凉着他走掉了;第二次,自己被当做阿猫,阿狗一样对待了。
春子其实很想拍地,但是碍于他还是个人人景仰的谦谦君子他忍住了。从出生就高高再上的他从来没被别人这么无视过,就连夜家兄弟都要让他三分。
“怎么?我记得《春子》说过:‘待人当以诚’。既然你以诚待我,我自然要以礼相回,不是吗?”砺思雅眨眨眼睛,无辜的说道。
“锋芒毕现定招祸。”春子从牙缝里面挤出这样的话。
“祸?”砺思雅绝美的面庞闪现无奈和嘲讽,说道:“你不觉得我活着就是‘祸’吗?”
春子看着砺思雅良久,生性淡泊的他心中被那无可奈何的神情牵动了心弦,有些疼惜。他终于明白了夜落飞的心思,如果换做他是夜落飞必定也会如此吧!突然他也明白了夜霜离,原来夜家最大的秘密不是他们的实力,而是这个被禁锢的夜涟,这才是他们正真的弱点。
“以后若是还想找在下解闷就去前面支会一声,人生得一知己春子足矣。”儒雅的话语后面有着只有春子自己才知道的意思。
“那岂不是我的荣幸?”砺思雅很意外春子会说这样的话,一点预兆都没有,是他太聪明了,还是春子太愚蠢呢?
“不,应该是春子的荣幸。”春子淡笑说道,清秀的面庞染上了阳光的味道,说不出的好看。
“我想我会的,毕竟春子还是个风趣的人。”砺思雅半开玩笑的说道,心想至少可以打发掉一点无聊。
春子淡笑不语,继续把桌上的茶点吃干净,然后很无赖的问砺思雅是否还有其他的美味可以招待他。
砺思雅和他相谈甚欢,留了他吃饭,还了解了不少的风土民情,好像许久未见的老朋友。而春子对这里的菜色赞不绝口,吃的没有一点斯文的样子。滢希差点不相信这就是以儒雅翩翩而闻名于天下的春先生。
直到夕阳西下,馨娘忙完了府里的事情回来,看见砺思雅带着笑容心多少放下了。
“此画送我可好?”春子指着那幅山水画问道。
“你不嫌弃自然是好的。”画画是他最不擅长的,只是为了磨练自己的耐心。
滢希收了画交给春子,春子才离去。
夜侯府玉书斋
“我的先生你可回来了。”书童研墨焦急的说道。
“什么事这么慌张?”春子问道。
“这有封家书,送信的等了一天了,人刚走。”研墨回道,为春子倒上了茶水。他从没见过自己的主子不明目的的出去一天过还是不是正事。
“都说什么?”春子没有喝茶,而是去找东西开始裱画。
“叫您回去给老爷祝寿。”研墨说得小心翼翼,眼睛瞟着春子,好奇是谁的画能让春子亲手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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