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路怎么不看人?”苻禘转身对筚语嬅冷叱道。
筚语嬅这才发现原来撞上的两人都是美人,可她筚语嬅也不是吃素的,她‘哎呦~’一声跌坐在地上,以袖掩面,泪如雨下,说变就变和雨城的天气一样阴晴难测。
砺思雅拉开挡在身前的苻禘上前躬身去扶坐在地上的筚语嬅。
“姑娘,可是伤着了?”话语轻柔。砺思雅暗想:‘这女子目光灵动,他还是很怜香惜玉的。’
“哎呀......呜呜~”筚语嬅向后使劲就是不想起来,哭的更加声大,砺思雅未带面具,绝世的容貌已引来不少注目,现下筚语嬅一哭叫更是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
“姑娘你要是伤着了,我带你去大夫可好?”砺思雅恳切的说道,他自知自己不比常人,虽说是女子自己撞上了他,可他也有责任,怎好扔下一个女子在街上不管。
“奴家家境贫寒,上有.....老母,下有......幼弟要照顾,这一伤.....工头定是不肯再用奴家,叫奴家怎么挣那点微薄的工钱。”筚语嬅哭泣断续的说着,见砺思雅又用力来扶,顺势就往砺思雅怀里倒去。一股淡荷的芳香扑鼻,筚语嬅更是靠近砺思雅,贪昧揩油。她垂头抿唇低笑,暗道:‘这衣服的料子上好,看来今日能满载而归了。’
苻禘见人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不耐烦,掏出银票说道:“够你看大夫养家的了,还不快走?”
筚语嬅抬起带着污痕的小脸,一双闪着泪花的黑目晶亮,望着苻禘手中的百两银票咽了咽口水,飞快的伸手去接。
砺思雅腾出手臂把苻禘手中的银票推了回去,笑的和善说道:“你怎么好这么无礼,用银子打发一个弱女子,好没有诚意。”砺思雅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有与外界接触过,起初他真的没有多想,可现下,他看见了筚语嬅眼盯着苻禘手中银票明显的失望之色,心下了然。他暗笑道:‘差点被骗了。’,他扶着女子的肩膀说道:“不如我们亲自带姑娘去看大夫才有诚意。”
“你.....”苻禘蹙眉,明显的不赞成,暗道:‘思雅一向不是什么有善心的人,莫非思雅对这女子动心了不成?’
“我什么?”砺思雅说着扶着筚语嬅说道:“君子岂可弃责任而罔之,这是《春子》所教不是?”暗自想道:‘四年不见还真的是有点想春子了。’
雨城是齐家的治所,最是云湛文化的根源,多春子的门生和仰慕者,围观的百姓见砺思雅绝美无双又出言谦逊熟知《春子》都分说夸奖。
砺思雅见势扶着筚语嬅说道:“姑娘,莫要耽误了病情,还是这就去看大夫吧。”
“不......不用了。”筚语嬅抬手甩开了砺思雅。暗道:‘此人不简单。’看看周围的人,不想事情闹,眼底闪现一抹不甘心的神色,对着砺思雅温柔一笑说道:“多谢公子好意,奴家忽觉已无大碍,就不耽误公子了,天色已晚奴家就此告辞。”说完深深的看了一样砺思雅,转身逃一样的来去,这一眼筚语嬅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她就当她今天出门没拜神。
砺思雅看着筚语嬅愤愤失落的离去,转脸对苻禘说道:“我们还是跟着看看吧,万一要是有个闪失,岂不是罪过。”说着拉着苻禘朝着筚语嬅的方向跟去。
苻禘虽然不愿意却没说什么,握紧了砺思雅的素手。
围观的群众见人都已不见一哄而散,私下还在夸着砺思雅的品德高尚。
只有几个人,目光闪烁,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趁着夜色打马飞奔出了雨城。
且说砺思雅拉着苻禘摆脱了人群,再不寻找那女子。
“你怎么停下来了?”苻禘不解问道。
“你还真的以为我是善心大发?”砺思雅白了他一眼,好像看白痴一样。
“你真是恶魔。”苻禘撇唇说道,上前重新拉起砺思雅的手说道:“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两人双双走在只有淡淡月华的小道上。
“你不觉得人前失礼很没修养吗?”砺思雅认真的问道。
“我只知道,你下次出来还是带上那面具的好。”苻禘不理砺思雅的话,有些不是滋味的说道,他不喜欢今天街上的人都盯着砺思雅看,男女他都不喜欢。
“谁叫你把我精心做的东西弄坏了。”砺思雅其实已决定下次出门化化妆的,至少不想太招摇,却对苻禘毁了他的面具耿耿于怀,嘴硬的反唇相讥。
一对璧人在月色下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在月纱下渐渐消失在小道的尽头。
梨云梅雪释昭华(二)<全>
齐家治所雨城(治所:因为不是首都,所以只能叫治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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