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的天空如浸了水墨的宣纸,雨水敲在瓦片上下滑,滴落在地上洗刷着石砖上的铁屑,寂静的冲刷着过去的痕迹。
楼内四人诡异的画面催化着越来越紧张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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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干的人请离开,翛某不想伤及无辜。”翛宴一直盯着一剑逍遥一顺不顺,看都没看砺思雅和苻禘一眼。
苻禘撇唇没说话,暗道:‘此人好大的口气,若不是思雅在此,请他都不会来此。’砺思雅嬉笑道:“你们随意,不用理会我们。”
一剑逍遥面容上涂着厚厚一层的白色粉脂,显得妖艳诡异,身姿妖娆不紧不慢的坐到一张离他最近的凳子上,柔声细语的说道:“翛大侠若是想听戏就请改日到戏园子给在下捧场,在下今日不开戏。”心中却暗道:‘这坐在栏杆上的人是谁,为何总觉得似曾相识?’
翛宴此时急于报仇,不再理会砺思雅和苻禘二人。握刀的手收紧,声音低沉的说道:“你杀人的功夫想必比唱戏的功夫好很多吧!一剑逍遥。”翛宴压着胸中的仇恨和怒火,他义弟全家数十口皆死在一剑逍遥的剑下,他找寻多时才寻得了一剑逍遥的真身,想不到竟是齐家非议最多的八爷。
一剑逍遥眼若春水,妩媚一笑说道:“翛大侠哪里的话,齐某人只会唱戏,何来杀人之说,再不济我齐家也是书香世家。”一身旦角的白衣下包裹着纤细的身躯,窄肩纤腰如扶柳单薄。他的余光一直在注意砺思雅,越看就越觉得砺思雅的一举一动在哪里见过。
砺思雅做在围栏上,双手支在横木上,挡着两条腿一会转头看看一剑逍遥,感叹他一点也没有变化,一面看看翛宴,研究着原来大侠是这样的,只见他兴致勃勃睁大了眼睛看着两人的动向。
苻禘手中握着茶水,依旧望着窗外,好似楼外的景色如仙境吸引,阴暗的天气配上诡异的场景一点不打扰他的兴致,他的心思比这外面的雨水还要细腻,他不断地想着苻窳(yǔ)死前的那一幕砺思雅问的问话:“夜落飞是你什么人?”砺思雅怎么会知道夜侯爷的本名,他们是什么关系。
“你既然如此抵赖,那就看我的刀容不容你。”翛宴说罢一拍桌案刀已跃在空中,一推刀鞘宝刀出鞘,飞身直奔一剑逍遥而来。
一剑逍遥见刀已到面前,不躲不闪挥起水袖缠住刀身,水袖下竟是一色的金蝉丝而制,人都道一剑逍遥是使剑的,却不知道一剑逍遥最厉害的是他这两袖软剑。
一剑逍遥目光低垂,不耐烦的说道:“我只说一遍,你找错人了。”甩开一剑逍遥的宝刀收回水袖依旧风姿妖娆。
看见翛宴握刀的手有再攻之势,讽刺的说道:“你一代大侠竟然如此鲁莽,真是有辱你翛宴的名声,怎么兄弟死了你就分不清是非飞白了不成!”话中轻蔑之意毫不掩饰:“春春不日便到雨城,你不要找我的晦气,否则....”说着拍案而起说道:“我齐韵笙(yùn shēng)也是不好惹的。”人人都道他是齐八爷,莫不知道他还有个这么个名字,这是春子取的,齐煦瑄根本不在乎他的存在。
翛宴出身武林世家,一把宝刀走天涯,手中的落雁剑已经传承四代,从他十五岁行走江湖到现在十五年从未遇见敌手。他为人又豪气云天,锄强扶弱,声名远扬,俨然是正派新一代的代表人物,心高气傲自是不必道说。现下听见一剑逍遥如此奚落本就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他更是怒火中烧,恨道:“我义弟身上的刀伤明明就是出自你之手,这天下能使得虚华十试的,除了你还会有谁?”
砺思雅睁大了眼睛就等着两人大打出手,心中暗道:‘原来一剑逍遥叫齐韵笙,觉得这两人真的有够麻烦,既然谈不明白就打一架,一分高下才来的痛快。’
“好!”齐韵笙媚笑中透着森冷,说道:“这天下能使得这虚华十试的只我一人,那又如何,罔你顶着一代大侠的名头,你可知道你这义弟非正派人物,专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就是杀了他又如何?”齐韵笙暗道:‘老东西,死掉了还要给我惹麻烦,自己的娘怎么会有这么个哥哥。’
齐韵笙一副气死翛宴不偿命的样子逗得砺思雅扑哧一笑,看见翛宴投来的冷峻神色,忙的伸手掩口,苻禘见他如此模样,抿唇但笑不语。
齐韵笙看着砺思雅这样的笑容,蹙眉凝视,某个影子在慢慢重叠。
“你本就是魔教花雨派之人,翛某又岂会信你无稽之谈,杀人偿命,今日翛某就替你所杀之人向你讨个公道。”说着翛宴挥刀直奔齐韵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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