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李云亭正要再次冲上去,却被突然出病房里出来的两个男人拦住。“李先生,这里还是交给我们处理吧。”阻止了李云亭,其中一个男人向方展砚出示了证件,“我们是警察,现在怀疑你与李安妮被强暴一案有关,要正式拘捕你,你有权保持沈默……”
“强暴?!”方展墨与母亲同时高喊出来,方展砚则是完全惊到说不出话。
方淑最先恢复镇定,连忙护住儿子,说“不可能!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乍听妻子这番话,李云亭立刻暴跳如雷:“是安妮亲口说的!你儿子是个混蛋!他见安妮知道他龌龊的秘密,就设计陷害她,把她害得那麽惨……方展砚,你简直不是人!”
“我什麽也没干!”方展砚大呼冤枉。虽然他对李安妮没有好感,但也不至於下此毒手。
“这一定是误会。我昨晚和展砚在一起,我们见到李安妮的时候她还好好的,之後展砚没有离开我半步,不可能去……”方展墨顿了顿,实在说不出“强暴她”这三个字。
“他是没有去,他怎麽可能会去?他这种喜欢自己哥哥的变态,怎麽会去碰女人!”李云亭嫌恶地看了方展砚一眼,然後转头冲著自己的妻子方淑吼道:“你的好儿子,是他叫人来轮奸我的女儿!因为安妮揭穿了他,害他丢了工作。”
“不,不会的!”方淑拼命摇头。
“我也不相信他会!我还告诉安妮是她的偏见,结果她却糟遇到这麽残忍的对待!”悔恨的泪水至李云亭的脸上滑落,他没想到一场家庭纷争会演变出如此严重的後果,如果时间可以倒回,他宁愿自己从没遇上方家任何人。
“李先生,请别激动。”警察拉住李云亭,示意他安静下来,“你女儿还需要你的照顾。调查事情的真相就交给我们,警方一定会将有罪的人绳之以法。”
说完,不等方家母子有所反应,警察利落地拷上方展砚的双手,说:“跟我们走吧。”
看著弟弟手腕上那副限制他自由的明晃晃的金属物,方展墨感觉全身就像被人痛殴过一般万分难受。
接收到哥哥眼中的心痛,方展砚不由害怕他会误会,於是连声喊道:“哥!不是我干的。”
顾不得许多,方展墨冲上去牢牢抱住弟弟,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相信你。会查清的。”
得到哥哥的保证,方展砚松了一口气。警察担心方展墨会有过头的举动,立刻上前把两人分开。
方展砚被带走了,方淑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差点跌倒在地。方展墨搂住母亲,低声安慰。
医院内浓重的低气压让每个人都感到缺氧般的不适,李云亭冷冷地注视著方家母子,绝然地说:“方淑,我要跟你离婚。”
心知无法挽回这千疮百孔的婚姻,方淑无力地点了点头。
“能单独谈谈吗?”不想在儿子面前讨论这些,方淑恳求道:“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
李云亭本想拒绝,可面对这个自己深爱过的女人,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方展墨沈默地看著他们走去别处,在李云亭的背影消失的瞬间闪进了一旁的病房。
粉红的墙壁,柔柔的窗纱,独立成套的病床设施非常良好。可病人始终是病人,不会因为不错的环境而去病除伤。如果不是床头病历上写著“李安妮”三个字,方展墨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躺著的人就是昨天才见过的李安妮。
她的整张脸肿胀不堪,连基本的轮廓都看不太出来,特别是右眼,就像一个裂开一条缝的皮蛋。嘴唇、耳朵、脖子,到处都是皮开肉绽式的伤口,头发被人从头皮处剪了个七零八落,不用看也能猜出被单之下的身体是何等的凄惨。
是她上车以後的事吗?方展墨闭上眼,为自己的疏忽万般自责。他早该想到的,昨晚跟在李安妮身边的那两个男人绝对不是什麽好东西。她会突然叫自己“哥哥”,一定是为了求救。
睁开眼时不经意扫过床边,方展墨发现一张纸片正压在李安妮的手腕之下,好奇地拿起一看,“方展砚”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他的眼中。一瞬间,方展墨的手僵了,眼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病床上的李安妮似乎被他的动作惊醒了,强行睁开肿胀的双眼,死死地盯住他。仇恨,憎恶,所有的负面情绪从那双只能打开一条细缝的眼中迸射出来,就像要把眼前人彻底催毁。
“你诬陷展砚?”联系李云亭的话,方展墨得出这个结论。因为不敢相信,他使用了问句,希望李安妮能反驳,可惜事与愿违。
“唔……唔唔……呃……”李安妮的喉头震动著,面孔扭曲,眼中恨意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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