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宋家声作对他不怕,他怕的就是把自己曝光于大庭广众下,甚至有可能对孩子的未来造成恶劣影响。事情一见报,身在S省的庄爸爸庄妈妈就立即打电话给庄林问是怎么回事儿,庄林知道瞒不住,只能一边说实话,一边说辛仲远有多苦多不容易,并且进一步说明他们很相爱,辛仲远为了他们的爱情,也做了很大的牺牲,希望爸爸妈妈能够理解,还希望他们能适当地帮帮自己。
两方都在动用手中的权力和关系来抑制媒体的大肆入侵,效果是有,但媒体人也具有相当的告上觉悟。为了自己的“职业道德”并满足受众的猎奇心理,他们往往可以“不畏强权”,心怀只要挖到独家大新闻,哪怕立刻死掉也瞑目的“朝闻夕死可矣”的伟大的牺牲精神。
经过各方的努力,辛仲远的生活总算保证了一片清净,但隐患还是存在的,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拿着相机举着话筒问:“辛先生,请您评价一下你跟宋先生的婚姻生活”。辛仲远很想一拳过去把脸和相机一起砸烂,可他真正能做的,只有忍耐,并希望这件事早点儿解决。
第一次开庭,媒体被禁止旁听,法庭里的人也寥寥无几,除了两位当事人以及律师外,就是庄林、宋家鸣、陈硕、薛子尧和阿义。“粉丝团”的比例可见一斑。让宋家声几乎暴怒的是,宋家鸣居然也坐在辛仲远那边,而且身份是控方第一证人。这也是让辛仲远十分为难的事,因为宋家上上下下除了宋家鸣之外,没有人愿意,或者说,没有人敢做他的证人。
控方律师姓许,是宋家鸣的朋友,很年轻,他向法官提出辛仲远要求离婚的理由是:两人婚后宋家声经常流连于酒吧、夜总会、俱乐部等娱乐场所,存在招妓行为,甚至在辛仲远面前公然出轨。不顾对方怀孕的身体,经常吵架打架,造成对方妊娠七个月时引产,是对身体和精神的巨大损害。
辛仲远首先对这一切进行了陈述,然后是控方第一证人宋家鸣的证词。他说:“我是被告宋家声的亲弟弟,我哥哥宋家声跟辛仲远结婚后关系一直不好,吵架打架是常有的事。关于我哥哥的花心风流,媒体上常有报道,我想就不用我多说了。”
许律师立刻问:“请你说清楚,你说的花心、风流具体指什么?”
“就是到处留情,随随便便地就跟人好上,好几天又散的意思。”
“也就是说,宋家声在与辛仲远婚后,不仅出现了第三者,甚至还有第四者、第五者、第六者等等等等是吗?”
宋家鸣垂下头,想了想,说:“是。”
许律师说:“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宋家声不断外遇的行为,是对感情、对婚姻的不忠,是对我当事人的恶意伤害,引发的严重后果,就是吵架、动手,导致我当事人引产。我有理由要求法官批准离婚,并让被告赔偿我当事人的精神损失费。”
“我反对,”宋家声御用的刘律师站了起来,“据我所知,我当事人宋先生跟原告结婚后,第一证人,也就是宋家鸣先生一直不在国内,试问他们两人的感情纠葛,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宋家鸣愣了一下,说:“首先,我哥哥的风流个性我很清楚,媒体报道我也常看;第二,当时我虽然在美国,但跟辛仲远经常通电话,说过他们婚后的不愉快;第三,我跟家里几个管家佣人也常联系,他们也说过我哥哥跟辛仲远婚姻不和谐之类的事。”
“首先,你清楚我当事人的性格,不代表他真的做过什么,媒体报道大部分是为了吸引眼球,也不能做准;第二,无论原告跟你说过什么,他的话在法庭上不具有绝对效力;那么第三,你说的管家佣人,今天有出席作证吗?”
“没有。”
“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你在说谎,而他们根本就没有跟你说过那些事?”
“反对,”许律师站了起来,“反对辩方律师对证人进行故意诱导。”
宋家鸣突然抬起头,大声说道:“不是这样的,是因为家里的佣人即使想来作证他们也不敢,他们怕说了对我哥哥不利的话,以后会牵连自己。”
“你的意思是,”许律师立刻接话,“如果有人说了对被告不利的证词,很可能会遭到报复是吗?”
“……是。”
“这是控方的一面之词,纯属猜测,根本就没有证据。我当事人宋家声先生身为宋氏集团的执行总裁,事务繁忙、应酬多,顾及不到家庭、逢场作戏的可能性确实存在,但这不能作为我当事人伤害了辛仲远先生的证据。”
“如果是这样,那就简单的多了。”许律师自信地笑道,“我当事人在跟被告分居后,曾去医院做过全面的体检,医院证明显示,我当事人离开宋家时身体状况很差。这足以表明,我当事人在婚后受到过被告不公正的对待,甚至是情感和身体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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