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当然知道那个丈夫是谁,他的任务——
憎恶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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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西瑟带走的那个奴隶呢?阿佳妮,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够谨记着自己的身份,把那个奴隶送回去。”
楚歌听到了自己的声音,简单利索:“不。”
皇帝以为他不会反抗,正是准备把他打发下,整个人都透出了一种不可思议。
他的眼睛眯起来,有着几分不善的意味:“你说什么,阿佳妮?你再说一遍”
“不,我不同意。”
——那个孩子在诺维奇的手上,迟早会丢掉性命的!
然而他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描金的座椅里,皇帝如同被激怒了的雄狮,就像下一秒要咆哮着将他吞噬。
“长大了?翅膀硬了?都敢说不了?”
“你看看,你瞧瞧这都说的什么话啊,我真是平时太纵容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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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就在这一刻,大殿门被推开,荡起了一抹朱红色袍角。
皇帝蓦地抬头,怒视殿口,咆哮道:“滚出去!”
然而来人不仅没有离开,甚至在听到了这句话后,步履生风,大步跨入。
他生有一头灿金色长发,与一双碧蓝色的眼睛,而这个时候,他迎着皇帝满是怒气的眼神,走到了楚歌身前,毫不畏惧。
“不过是一名卑贱的奴隶,有什么大不了,阿佳妮想要给就给了!”
纳塞索恩看着眼前身姿挺拔的青年,从他的眼神中读到了一种不容后退的坚定,那样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的尊严都被冒犯。
“西瑟!”皇帝冷冷的说,“不要忘记那名奴隶到底是谁的人。”
西瑟索恩昂起头颅看着自己的父亲,语调清晰且坚定:“不管他以前是谁的,至少从现在开始,就是阿佳妮的人了。”
皇帝胸膛就像一个风箱,剧烈起伏。
他颤巍巍的抬起了手,指着大殿中昂然抬头的青年,一时间怒极攻心,竟然是说不出话来。
席塞尔诺维奇站在他的身后,连忙替他拍着后背,给他通气。
而王储殿下的眼睛里浮上了些微的嘲讽之意,就那样站在殿中,看着不远处互动的那一对贵族。
“西瑟,你还记得你自己的身份吗?”
金发碧眼的青年蓦地一笑,而那笑容说不出的冷:“父亲,你还记得你背后的那个人是什么身份吗?”
席塞尔索恩拍在皇帝后背上的手蓦地顿住了。
那个停顿只是一个很轻微的动作,很快,他又轻柔的替皇帝顺气,可是坐在椅子上的人,如何会感觉不出。
“父亲,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只不过是一个来自北方的贱”
“西瑟!”
皇帝突然暴喝,那声势甚至胜过了先前,如果说先前他已经被激怒,那么这个时候,他就已经站在了悬崖的边缘,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失去理智。
西瑟索恩吞掉了那后面的话,可是碧蓝色的眼瞳中,完全掩藏不住嘲讽,他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要掩饰,就那样直直白白的暴露在皇帝面前。
他光明正大的展示了自己的态度。
嘲讽,厌恶,不屑。
而在皇帝身后。
那名棕发青年垂下的眼睫里,飞快的闪过了一抹怨毒,处在阴影里的样子没有人能够看清,他牢牢地将那些都藏在自己的眼底,丝毫不漏。
席塞尔的声音很轻,很软,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嗓子与被毁掉的夜莺一样动听。
他用那样轻柔的语气说话,带着说不出的伤感与委屈:“殿下是嫌弃我的出身了吗?”
空旷的大殿内,只响起了他的伤感的话语:
“没有谁能够左右自己的出身,您若是觉得我不堪入目,我也无话可说。”
潺潺有如流水,不疾而又不徐。
那一点点委屈简直是渗到皇帝心坎儿上了,忙不迭的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安抚。
那样的互动却刺伤了王储殿下的眼睛,西瑟索恩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他早就厌烦透顶了。
“可别,一个人的出身没有办法选,但是以后要走什么路,他自己却可以选!”
那话语里字字句句,都是无声的指责。
仿佛将席塞尔诺维奇拷上了十字架,大声的质问,他选了怎样一条令人不耻的道路。
“你一个小小的贱民,如何获得子爵爵位的,别人不敢议论,我可是牢牢地记着呢。”
皇帝刚刚才平复下的火气又被挑起,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纳塞索恩看着大殿里站在一起的那两个人,自己平生最为得意的儿子,还有被西瑟护在身后的阿佳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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