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了脚步声,心有灵犀一样的回过身来:“结束了?”
楚歌跑到他身边:“我好啦!”
他赶着快点儿跑出来,有点儿跟不上,是以不住地喘气。
陆九示意他跟上:“吃饭了没?”
楚歌实话实说:“……没。”
陆九忖度着要开口。
没妨着楚歌眼珠一转,忽然笑起来:“你吃了吗?今天结了工资,一会儿请你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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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串串店里,两人排排坐,吃果果。
竹签一串串,大眼瞪小眼。
陆九甩过去就是个眼刀:“天天吃这些,难怪你胃病。”
楚歌立刻就反驳:“哪儿天天吃啦,就今天这一次好吧!”
家里的菜清淡的不得了,其实也并不太合他的口味。
好不容易出来吃一次串串,陆九居然还跟服务员说,要微辣?
人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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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热气腾腾,凉茶清亮沁人。
这种炎炎的夏夜,最适合凑在一起,一边下锅一边唠嗑。
有些话刚才是在外面,大庭广众,没有办法问,这时候就着蒸腾的热气,却可以问出来。
楚歌琢磨着怎么开口,结果还是被人抢了先。
陆九道:“你怎么找了这么个活儿。”
这语气听上去,很有几分嫌弃。
楚歌贼实诚:“钱多事少离家近,活儿简单,又好做……”
陆九:“???”
是他的理解有错误还是他的眼睛成灯泡?
——今儿个坐在酸奶店里看了那么久,他可没看出来一点点,这活儿有哪里契合“钱多事少”的。
瞧着汗流浃背的那个样,让他心里止不住的怀疑,楚歌会不会受不住热气而晕倒。
他道:“我看上去挺累的。”
楚歌笑了一下:“不累啊,劳动最光荣。”
陆九:“………………”
——敢情吃个串串还要接受思想教育?
楚歌耐心的给他解释:“我没满十六,人家那些小店里都不要。这个扮演人偶又不挑剔什么,而且按日结算工资,也不会拖延,挺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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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当真觉得这工作,除了热一点、难熬一点,其他都很不错。
陆九本来还要念他,做什么不好去做这种劳力的苦工。
偏生那一刻热气蒸腾过眉眼,楚歌呛着了,短促的咳了一声。
他不知道怎么了就想起来常年咳嗽不断的楚母,那话哽在喉咙里,就被他给咽了下去。
“还要干多久?”陆九闷闷道。
“也就明天了。”楚歌说,“……统共也就只有三天假期呀?”
陆九“唔”了一声,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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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道:“你这些天都去哪儿了,还回来上学吗?”
他其实有点儿害怕,在一点儿消息都听不到的日子里,害怕陆九会一声不吭的转学到国外去。
陆父给他的那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只意味着,这个时候陆九还没有被他的亲生父母带走,但半点儿都没有说明,他去往了哪里。
他问了这个问题后,陆九便沉默了一会儿。
白雾氤氲里,可以看到,他的神情已不似先前那样轻松,眉心微拧,仿佛思考着什么问题。
或许极难回答的。
陆九终于道:“……我请了人,帮我去查明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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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明了什么事情?
楚歌没有问出口,然而心脏却如同浸了水一般,缓缓地沉下去。
围绕在陆九与陆父身上的,还有什么秘密?
——当然是身世之谜。
楚歌不知道陆九究竟是去查的什么,也不知道他究竟查出来了什么。
然而无论是哪一个,真相,都一定算不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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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俊朗的眉目氤氲在了蒸腾白汽里。
他手上的动作已经放缓了下来,筷子敲着了碗沿,也不自知。
那瞧上去,甚至是有一些怅然的。
还有些微的黯淡与难过。
“你说得对。”陆九道,“……是我想岔了。”
这句话没头没脑,无根无由,楚歌却瞬时间反应了过来。
——那是指的陆父的事情。
上一次相见时,两人剑拔弩张,陆九开口便是夹枪带棒冷嘲热讽,态度之仇恨敌视足以将人给气的七窍生烟。
眼下,这句话却近乎于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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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查到了什么?
——陆母去世的时候,当真是他的亲生父母,在其中作梗吗?
还是有别的因由?
楚歌心中微紧,连带着手指也用力,捏紧了木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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