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很容易猜到嘛,其实就是欺生,更何况还是于氏这种仇家遍地的。
明成帝甜蜜地摇了摇头:“太后错了。因为她进冷宫后,朕最宠于氏。她越是深爱朕,就越是嫉恨于氏,恨她被迫失去朕的那些岁月里,于氏夺去了本该属于她的朕的爱。”
明成帝都把自己说感动了,叹气道:“于氏不该死。可是朕真的不忍心因为她太过爱朕,一时冲动做下糊涂事,而过分苛责于她。太后不知道,她那人性子好得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此事朕知太后知就好,就这么过去吧!她心里其实比谁都难受。”
“这些是她告诉你的?”万妼听愣住了。要么是兰贵人太过高明,要么是皇帝太傻。
明成帝摇头:“她不说朕也知道。”
皇帝你有毒吧!万妼惊呆了。
不过也不怪皇帝,皇帝能被她忽悠自然也能被别人忽悠,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不可能是皇帝凭空臆想的,兰贵人或许没有明说什么,暗示的功夫可没少做。
高!万妼觉得乾清宫这趟来得真是值了,否则什么时候被那个小妖精弄死都不知道。
皇帝也是够自以为是的!还深爱着他?那个女人连看都不看你一眼那是爱你?知道真正的爱一个人是什么模样吗?皇帝真该看看小阉驴偷瞧自己的眼神。那才是爱好不好!
“皇上心里有数就好。”万妼死心地道。皇帝傻成这样是指望不上了,还是靠自己吧。
明成帝忽然想起什么,有些激动地对万妼道:“对了。太后知不知道兰贵人的父亲是谁?”
万妼冷漠地看着明成帝,皇帝又想说什么?她并不认识什么姓兰的人家,也不关心这个女人的家世背景。哪怕是玉帝的闺女下凡,只要这个兰贵人敢有对她不利的苗头,她绝不会手下留情!
“是左佥都御史姚和正的千金!”明成帝为岳父感到自豪:“记得太后说过,先帝爷在时就用银子试过姚大人几次,他是个难得干净的好官。”
万妼不为所动,上梁正下梁未必不会歪:“那她怎么不叫姚贵人?”
明成帝脸上有抹羞色:“她名叫姚双兰,朕有心赐字于她,见她气质如兰,名字里也有个兰字,就封的兰贵人。”
万妼冷笑:“气质如兰?”怕是文殊兰吧!可观可嗅,可要是吃下去,就会发现这洁白可人的小花是有毒的!“皇上忙吧,哀家回去了!”
万妼走出膳厅时那个兰贵人还偷盯着姚喜看,她不由得怒从心中起:抢了哀家的儿子不说,还敢惦记哀家的小阉驴?
“小姚子!”万妼厉声唤道。
姚喜识趣地赶紧上前搀着太后娘娘:“奴才在。”
“回宫!”万妼搭着姚喜的手,耀武扬威地从兰贵人面前走过,她得让这女人看看,小阉驴听谁的伺候谁心思在谁身上。
***
孟德来在东厂胡同用着午饭,与他相对坐着的是孟立鞍。
孟立鞍明明还是那么瘦弱,看起来却和在宁安宫时大不一样,直着背挺着腰,一举手一投足都不再畏畏缩缩,气势与东厂厂公孟德来相较都不分高下。
“过来的时候没人看到你吧?”孟德来给孟立鞍斟了杯酒。
孟立鞍接过酒道:“回干爹,儿子绕了远乔装后才来的,不会有人发现。”
孟德来点了点头:“也委屈你了。把你安去了宁安宫,你身体瘦弱受人欺凌,为了保密干爹什么也不能做。”本来吩咐一句就行的事儿,但因为孟立鞍在宁安宫有重任在身,不能和东厂扯上半点关系,一切只能靠他自己了。
“欺负儿子的太监都死了。干爹不必担心。”孟立鞍眼中闪过一道寒光。那两个值夜太监,其实是他见宁安宫进了刺客后趁乱砍死的,两个太监也是命中该有一死,想换班等夜里找姚喜算帐,结果就来了刺客。那两个太监躲过了刺客的剑,却没能躲过他的刀。
“儿子过来,是想告诉干爹。顶替姚显的那个小子刚升了少监,随太后搬去了隆宜公主那里,儿子留在宁安宫,没能跟过去。”
“姚和正的女儿姚双兰,也从冷宫出来了。姚喜那边先放着,想帮姚家翻案的人可不少,到时候利用姚喜一网打尽吧!”孟德来微眯着眼道。“那小子没净身的事没别人知道吧?”
孟立鞍摇头:“也是巧了。那日太后娘娘命人搜姚喜的身,儿子刚好在殿外。姚喜也是个机灵的,藏得很好,要不是干爹告诉儿子,儿子也不会知道。只会当他真的没脸给人看残了的下边儿。”
“那就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姚喜现在得好好留着,给姚家的第二盆脏水全指着他呢!”孟德来端起酒盅对孟立鞍道:“你再委屈委屈。想办法弄到太后给百官递银子的那本帐册,姚喜进宁安宫也算是意外之喜,你能帮他瞒着就帮,帮不了也别把自个儿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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