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喜不敢说知道。那不等于公然说娘娘遭人恨么?
“如果今晚哀家就会遇刺。你会不会后悔有什么话没对哀家说?”万妼认真地望着姚喜道。
姚喜感觉心口忽然有一股滚烫的热流淌过。
有的。很多很多。可是不能说……
“奴才会为娘娘护驾!永远为娘娘护驾!”姚喜蹲下身,将头轻轻靠在太后娘娘的膝头。她其实已经把太后娘娘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了,只是做不到因为自己的爱情连累姚家众人。
万妼被“永远”二字感动得热泪盈眶。可是她不能当着姚喜的面哭,在林昭仪宫里那次流泪就够叫她丢脸的了。她轻轻抚摸着姚喜的头道:“以后不许冲别人笑。”
“不许冲别人笑?”姚喜趴在娘娘膝上茫然地仰起小脸,一脸不解。
万妼轻轻戳了下姚喜的额头道:“芸香。别想装傻!同她有什么好笑的。”
“芸香上次在林昭仪宫里帮过奴才……”姚喜解释着解释着忽然噗嗤笑了出来,她站起身,弯腰凑近太后娘娘开心地问道:“娘娘不许奴才笑,那奴才总不能见了别人都哭丧着个脸吧?”娘娘是在因为她吃醋么?姚喜在努力寻找着太后娘娘爱她的证据。
万妼把姚喜拉进怀里紧紧抱着,在她耳边呢喃着:“不见别人不就好了。”
***
姚双兰没有直接回乾清宫,回去时路过隆宜宫外被隆宜身边的宫女叫住了。
“兰贵人,长公主请您进去说话。”宫女传话道。
姚双兰便命人在外面等着,跟着宫女进去见隆宜了。
进屋关上门,隆宜搂住兰贵人的腰要吻她,被兰贵人坚决地推开了。“太后娘娘指了两个宫女跟着我,那二人若是眼尖的,发现我进来一趟乱了妆饰就不好了。”
“她命人跟着你做什么?”隆宜不舍地松开了兰贵人。
“娘娘不是怀疑我和阿显有染么?”姚双兰理了理衣裳道:“我找不到机会和阿显说话,送他出宫的事还是只能拜托给你。端午太后娘娘不会去西苑,我觉得还是趁夜送阿显出宫的好,你给娘娘送节礼的时候,可以给阿显也备上一份,把出宫计划藏在节礼里。”
“好。”
“那方丝绢的主人找到了吗?”姚双兰觉得皇上若能与心上人再重逢,或许就没事了,她也可以从误会中解脱了。
隆宜摇了摇头:“单凭一方丝绢根本无从找起,不过我已经开始在京城中为皇兄物色新人了。”
“不一样的。”姚双兰轻声道。
“小孩子之间的情愫作不得真的。”隆宜还是倾向于给皇上另觅新欢。
姚双兰看着隆宜笑了:“是么?小孩子之间的感情作不得真么?”
“除了咱们。”隆宜甜蜜地笑着道。
“我得回去了。”姚双兰轻轻抓了下隆宜的手,转身回了乾清宫。
***
午膳时万妼去了乾清宫,菜倒是上了桌,但明成帝却不在。兰贵人解释道:“娘娘,皇上还是不肯出来。”
万妼命人拿了托盘来,照明成帝的口味捡了几样菜,亲自端着东西去了放先帝爷长明灯的慧灵堂。“皇上!是哀家。”万妼在门口道。
“太后走吧!朕想一个人静会儿。”明成帝连说话也没有多少力气。
太后下旨审问所有生下了皇子公主的妃嫔身边伺候的老人,问出了不少东西。坊间更有冯忻非他所出的传言,据说是冯忻生父,一个被皇后送出宫的假太监亲口告与人的。巧的是,数年前皇后宫中确有一个太监离奇失踪过。
皇后很早跟的他,他因为打小心里便有了人,对皇后就多了几分内疚。登上帝位之后选妃充盈后宫,他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但发妻终究是发妻,他是在意皇后的。他也从来没想过皇后会背叛他,从前就算有许许多多的人背地里说冯忻不像他,他都没有疑心过。
眼下后宫乱成一锅粥,关于皇后的流言四起,兰贵人也嫌他不愿他碰她。
“父皇,原来到头来一切皆是空!”明成帝望着先帝爷的长明灯叹道。不愧是龙气!这一声叹息竟然吹灭了先帝爷的长明灯,明成帝慌地赶紧拿起一旁的烛火把先帝爷的灯点上。
慧灵堂的大门紧闭,万妼唤来两个太监道:“把门给哀家砸开!”
这可是供奉着先帝爷的慧灵堂啊!两个太监吓得跪地求饶道:“娘娘,奴才不敢。”
“不敢?来人啊!把这两个狗东西拖下去斩了!”万妼故意冲着屋内高声道。
慧灵堂的门忽然开了。明成帝双手撑着门扇,失望地望着万妼道:“嫌朕的烦心事还不够多么?连你也要来插上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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