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的本能让姚喜闻到了娘娘语气间危险的味道, 再不哄哄,娘娘就真的要生气了。她赶忙道:“奴才只是不明白娘娘为什么要让奴才在端午节礼与娘娘之间二选一,奴才怎么可能选娘娘……”这是欲扬先抑!
万妼深吸了口气,她已经站在发怒的边缘,睃了姚喜一眼在心里道:不怕死就继续往下说啊!
“娘娘想想,一年才有几个节日呢?财宝金银可以作为节礼,一年领不到几次赏也没关系,奴才能陪在娘娘身边伺候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可若与娘娘共度良宵也是逢节才有几次的赏赐,奴才不愿意。”
姚喜认真地望向太后娘娘的双眼,厚着脸皮深情地道:“奴才不是舍不得礼单,是舍不得娘娘啊!”在娘娘身边伺候,要是不厚颜无耻一点根本混不下去。
“哀家倒不知公公这么想侍寝。刚才不是还要死要活的不肯么?”万妼才不信姚喜的鬼话。丫头当然是爱她的,但是巴望着侍寝?怎么可能。瞒女儿家的身份瞒得那样死,分明是怕她动怒才拿好听话哄她。
“奴才……是想的……”姚喜说得犹豫,却格外真诚,她是真的想。
万妼也愣了愣。丫头似乎说的是真心话?姚喜终于肯相信她向她坦白一切了么?万妼没吱声,等着姚喜继续说下去。
“只要娘娘不嫌弃奴才的身子,等奴才身下的伤好些了就……真的伺候娘娘。”姚喜羞低下头揪着衣角。其实不是等身下的伤好,而是等心里的刺拔掉。
等姚家脱了罪,她什么都可以告诉娘娘。
她知道娘娘受不了太监的身子,否则早把她扒了,不会每次只是吓吓她。可她是假太监,从之前试探的结果来看,娘娘并不会介意她是女子。娘娘说过,对她而言太监才是最糟的。
等伤好?万妼的心颤了一下。姚喜是说等月信结束就连心事和身子一并都交给她么?女子月信的时日不一,有两三日的,也有七八日的。不过哪怕姚喜的有七八日,算算也很快就结束了。
“哀家其实略通医术,要不哀家帮公公瞧瞧伤口?看需不需要敷药。”万妼心情忽然好了,又有了逗姚喜的兴致。
“娘娘又拿奴才取乐了。”姚喜磨好墨,将娘娘刚写好的单子铺陈在面前,拿起绢扇轻轻扇着。
万妼看姚喜拿绢扇的样子,不禁幻想姚喜穿女子装束会是什么样。也不知道丫头有没有穿过裙子,毕竟是被姚家当小公子养大的,或许没有过吧!等姚喜坦白了,她一定要让姚喜穿裙子给自己看。
看气氛轻松了许多,姚喜讨好地冲太后娘娘笑着道:“娘娘。明儿个给各宫主子派节礼,奴才可以去么……”她失去了礼单上的东西,又打起了各宫主子赏赐的主意。
万妼怎么可能不知道姚喜的小心思?姚喜要是领着人给各宫派节礼,肯定能得不少赏赐。姚喜是她跟前的人,又正得宠,这宫里想巴结姚喜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
“小财迷。哀家是短着你吃了还是短着你穿了?咱们宫里什么没有,你总想着挣银子作什么?”万妼轻笑了一声道:“再说了,哀家又不是没给公公挣银子的路子。二两不少了,勤劳可以治富嘛……”说完娇俏地冲姚喜一眨眼。
姚喜不想陪娘娘扮烟花女子与抠门恩客的戏码,而是执着地问:“娘娘还没答应奴才呢!明日由奴才去给各宫娘娘派节礼好不好?”
万妼笑着用食指点了点唇:“亲一口哀家就答应你。”
姚喜二话不说挣起身,跪在榻上手撑着炕桌凑上前亲了太后娘娘一口。
“太敷衍。”万妼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姚喜这个小财迷为了银子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啊!平时扭扭捏捏地不肯主动亲近她,一看有好处就凑过来了。她郁郁地想着的时候,姚喜又觍着脸凑上来用力亲了她一口。
姚喜居然还说什么伺候她不是为了银子?不是为了二两银子还差不多。万妼看姚喜讨好她的模样,不禁在想:要不干脆提提价?激发一下小东西侍寝的积极性。
“想去就去吧!”得了吻的万妼无奈地道。
“谢谢娘娘!!!”姚喜摸到炕桌的另一头,狗腿地替誊写礼单的太后娘娘揉着肩道。
她明天要发财啦!哈哈哈哈哈哈!
写完礼单,万妼起身对姚喜道:“哀家乏了,今晚你自个儿抹药酒吧!”她刚被姚喜吻过的唇瓣还痒痒的,看得到吃不到最难熬,反正等孩子月信过去就会向她坦白,现在就别折磨自个儿了。
姚喜在想背上不抹有没有关系,早上娘娘就忘了帮她抹背。应该没关系吧?她现在已经觉得浑身舒坦了。“奴才要是睡不着可以去书房看会儿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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