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妼不想吃午膳,至少在把姚喜那丫头吃掉之前不想吃。
等逗会儿姚喜,一起去澜液池沐浴,然后让丫头换上女子装束……万妼喜笑颜开地对宫女道:“传膳的事呆会儿再说。澜液池里焚上香,给哀家备两套干净衣裳。”
“是。”宫女没有芫茜姑姑那种不要命的敬业精神,听娘娘这么说就不敢再劝了。
万妼合上殿门时,姚喜捧着东西回来了。丫头的脸色还真是不大好看啊!哈哈哈哈哈!“公公这是送节礼还是上刑场啊?脸色这么差。不乐意?”
“奴才乐意。”姚喜笑着道。
她笑得并不为难,破财的小失落始终无法掩盖太后娘娘接受她的喜悦,反正以后在宫里挣银子的机会多得是,她得时刻提醒自己要知足。捡回小命不说,还抱得娘娘归,相比而言这点财物就不值一提了。
姚喜在心里努力说服着自己。
呜呜~可是她说服不了。
娘娘又不差这点东西,为什么不能给她留一点点呢?
“哀家倒是瞧不出你乐意。”万妼指着桌案道:“把东西放下吧!你给了哀家东西,哀家也该回礼才是。”
姚喜的眼睛亮了起来。不过想到暖阁里那幅至今未装裱的“忠肝义胆”,眼里的光又暗了下去。娘娘哪里是真心要送她东西,分明是有意逗她取乐。她不会上当了!姚喜表情冷漠,提不起半点期待。
“公公不好奇是什么?”万妼看姚喜生无可恋的模样,觉得有趣死了。
“娘娘赏什么奴才都喜欢。”姚喜答得敷衍。
“以后公公不用领月银了。”万妼玩着姚喜拿过来的金粽子,轻描淡写地道:“公公不做太监宫女的差事,而是哀家的宠侍,挣银子的法子自然也和别人不同。公公要挣银子只有一条路子——”
姚喜叹了口气。她明白太后娘娘的意思,以后没有月银领了,想要银子就得陪睡,一次二两。这就是娘娘的回礼?苍天啊!
“奴才愿意伺候娘娘,不过二两银子真的太少了。”姚喜的小脑瓜又转了起来,在利益的驱使下嘴也伶俐了许多:“奴才能伺候娘娘已是几世休来的福分,按说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敢收娘娘的银子?可既然娘娘要给奴才银子,那奴才就不敢让自个儿只值二两了。娘娘是咱大兴太后,顶尊贵的人,伺候娘娘的人也该是这世间最贵的!”
“依公公的意思,一次多少呢?”万妼笑了。小丫头鬼心思真是多,竟然借着她把自个儿的身价抬上去了。
“三……三百两?”姚喜说得犹豫。她从没进过风月场,不知道最红的姑娘是什么价,隐约记得娘娘说过京城香满楼的头牌姑娘才二十两?但她是伺候娘娘的人,得贵!往死里贵!于是才狮子大开口。
万一成了呢?嘻嘻。
“三百两?”万妼轻皱了眉,走到椅子前款款坐下:“公公确定?”
姚喜不确定。娘娘是不是生气了?会不会觉得她不识好歹得了便宜不说还要讹娘娘一笔?她正犹豫着要不要降价大甩卖,忽然听太后娘娘笑着道:“哀家本来想给公公一千两的。”
一千两?怎么可能!
姚喜不信。这个数字夸张到让她不得不怀疑这又是太后娘娘给她挖的坑。
她坦白女子的身份后,娘娘不治她欺瞒之罪仍留她在身边伺候,已经是恩典了。娘娘可以玩笑着把那种事儿当买卖,她却不能。算了吧!能陪着娘娘已经很幸福了,别贪得无厌掉坑里去。
“奴才和娘娘开玩笑呢!奴才倾慕娘娘,巴不得侍寝,也绝不允许金钱玷污奴才高尚的人格!”姚喜说得正儿八经。
万妼淡淡地笑着,从书案的抽屉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取了一千两银票拍在桌案上对姚喜道:“公公想清楚了?当真不要?”
奴才盯着银票咽了咽口水,倔强地道:“不要!奴才绝不允许金钱玷污……”
万妼打断姚喜道:“哀家再给公公最后一次机会。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姚喜的内心在疯狂动摇。要不先收下看看?娘娘要是神色不对再想应对的法子?贫穷让姚喜伸出了罪恶的小手。
“娘娘不是逗奴才的吧?”这银子姚喜拿得不踏实,她的手放在银票上没敢立刻往回拿,而是忐忑不安地问道。
“当然不是。”万妼伸手从姚喜手下夺过银票道:“不过公公伺候哀家是没银子的,哀家主动要公公才作数。”万妼已经在脑海中想象姚喜这个小财迷为了挣银子用尽心思勾引她的模样了。
万妼收回银票放回盒子,再看向姚喜时发现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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