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万妼没有被姚喜绕进去, 不过也并未挣脱被姚喜紧握的手, 而是道:“你爱上现在的陶小霖的机率,要远远大于爱上年过六旬的她。喜欢她的戏就好好听戏,犯不着对她那个人好,你用哀家给的银子对别的女人好,哀家会不在意吗?”
姚喜当然明白太后娘娘介意的点。好比她在外辛苦赚钱养家, 想尽办法对媳妇儿好,可媳妇儿却拿着她的钱挥金如土地追星。这钱哪怕媳妇用了捐了,甚至是丢了,都比花在另一个女人身上让人舒坦。
但陶姑娘的处境真的教人心疼啊!
“娘娘您不知道。陶姑娘在戏班子里日子不好过的,我只是看能帮就帮了她一把。”姚喜斟酌着字句。她既得和娘娘说明陶姑娘的处境,又不能让娘娘觉得她对陶姑娘太过关心。“再说,银子给都给了,人戏班子都出宫了也要不回来了。娘娘难道要因为这事儿一直同我生气不成?我答应娘娘,下次哪怕要多管闲事,也先和您商量。要不要帮都听您的好不好?”
“世上有难处的人多了去了,你帮谁不好偏要帮她?戏班子还没走,去把银子要回来吧!”万妼望着姚喜道:“你不是说要不要帮都听哀家的么?哀家不想帮!”
“是我没说清楚。”姚喜觉得太后娘娘是没明白陶姑娘的处境有多艰难,她耐心解释道:“我今日见陶姑娘的时候,发现她手臂上好多伤,不是练功留下的,是被她师傅打的。她唱戏得的赏钱,好像也分不到……”
万妼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姚喜的话:“梨园行里这种事儿多了去了,你进宫前常听戏不会不知道吧?严师出高徒,不打不成才,陶小霖要是没有她师傅,也成不了角儿。再说赏钱的事儿,你当陶小霖出师前学戏的花销都是谁替她支的?拜师前立关书,出师了再给师傅白干几年都是常事儿。方才那些话若是陶小霖亲口所言,只能说她是忘恩负义之人,才刚混出点名声就敢背地里排揎师傅。小人之行!”
“有的事哪怕已成常态,也不代表它是对的啊。”姚喜字字铿锵地道。
班主或许于陶姑娘有恩,那也不代表他可以随意打骂苛待陶姑娘。没有班主是没有陶姑娘的今天,可没有陶姑娘他们那些兢兢业业爱戏唱戏的人,班主他一个人也撑不起一个戏班子。明明是投资和回报的生意事儿,何必仗着那一点恩情不把人当人?
“娘娘您也不差那笔银子,可是一千两却可以让陶姑娘过上截然不同的生活。”姚喜试图说服太后娘娘:“咱们就当行善积德了好不好?”娘娘干过的坏事儿也不少,积点儿福报总是好的。
“这么说,公公是帮定陶小霖了?”万妼脸色冷了下来,用力挣开了姚喜的手道:“哀家知道了,你出去吧!叫倪冬进来。”
“叫他进来做什么?”姚喜握起了拳头,指甲因为愤怒深深嵌进掌心的肉里。她做了一切可以做的,说了一切可以说的,娘娘为什么还是不能理解?要回一千两或许可以让娘娘顺口气儿,可是不要却能拯救一个人的一生啊!
万妼负气地别开脸道:“哀家总得有人伺候不是?”
“我的女人用得着别人伺候?”姚喜气得重重地砸了下床,冲上前用手强掰过太后的脸吻了上去。她又急又气,吻得很用力。
“唔~”万妼试图推开姚喜,却发现根本推不动。她个子比姚喜高,力气也比姚喜大,可发怒的姚喜像一只狂躁的兽,死死地将她擒在身下动弹不得。
“我爱你。可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姚喜边吻边道。她的话被热烈的吻击打得支离破碎,手已经开始解万妼的衣裳。
“碰哀家一万两,拒绝记帐。”万妼推开姚喜,整理好衣裳道:“还是说公公的银子只舍得给陶小霖?”
娘娘这不是无理取闹么?姚喜真的觉得很无助,她在宫里是什么处境娘娘不是不知道。月俸是娘娘给她削了的,侍寝一千两一万两什么的也是娘娘一时兴起定下的。“娘娘,你情我愿的事儿,非得扯上银子么?不能想要就要么?”
“哀家给公公银子的时候,公公可不是这么说的,那会儿不是收得很干脆么?”万妼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吻一下哀家就愿意给你一千两?因为哀家想看看,等你有了一万两愿不愿花在哀家身上!结果呢?你给陶小霖一给就是一千两……对。哀家就是小气、没有怜悯之心、无理取闹。就是要你心里只有我一个,只许对我一个人好。”万妼哭了,可她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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