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刚被东厂的人下了毒,难道说……
郑大运猛地站起身,冲着身后的黑影扬起一道水花,想趁着刺客被水迷眼的功夫赶紧逃。他身子是残了的,泡温泉的时候不惯有旁人在,眼下刺客溜进府连求救也无门。
“郑大运!”曹越抹掉脸上的水,低头看了眼被温泉水扬湿的衣裳,拼尽全力才忍住想拔刀结果了郑大运的冲动。“你特么是不是有病?”
“曹越?”郑大运站在齐腰深的泉池中,羞臊地抄起手挡住了胸前。“有病的是你吧?偷溜进来偷看我洗澡,是不是憋疯了,没见过男人看自个儿去啊?变态!”
“你特么是男人么?”曹越从怀里掏出明成帝给的册子道:“皇上命我给你送个东西,你以为爷吃饱了撑的愿意来?我还怕脏了眼好吗!”
“曹越!你丫说话注意点!”郑大运紧紧捂住胸前怒喝道:“别以为我们太监好欺负。”
“这话该我说吧!老子正二品指挥使,你干爹唐怀礼见了我也得客客气气的,你小子算哪根葱?”曹越把册子扔到岸边一块干燥的石头上,不耐烦地道:“皇上吩咐的东西给你送来了,自个儿收好。不过看你府上这样气派,小心点贪,千万别有把柄落爷手里!”
郑大运气得吭哧吭哧喘着粗气,根本说不出话。
曹越轻蔑地白了他一眼,脚下一点飞上了院墙。
郑大运生气地在温泉里泡了一会儿,忽然感觉背后又落下个黑影,他不耐烦地转身道:“没完了是不……是?”他张大了嘴,脸上的表情瞬间从厌恶变为恐惧。
真的刺客来了!
三个人,穿着常服,猖狂得连脸都不蒙,看来是要定他的命了。
郑大运在水里扑棱着往后退了两步,脸吓得惨白。
“来人啊!”郑大运虚无地叫嚷着,他知道等人赶来也晚了,最好的情况不过是替他收尸罢了。
三个人踏水而来,剑刃闪着寒光。
绝望之际,方才曹越消失的院墙忽然飞进来一道黑影,挥剑击起一道巨大的水花,趁乱将郑大运从水里捞出来抱着飞回了岸上。
“曹越?”郑大运临死还不忘用岸边的册子挡住下面,他崇拜地望着站在他身前奋力厮杀的曹越道:“小心后面。对了。左边砍过来了!当心啊!”
“你特么能不能别光坐那儿看戏?搬点救兵来行不行?老子手都打酸了!”曹越后悔回来了。他都上大街了,结果看到几个身影鬼鬼祟祟地潜进郑大运家,脑子一抽就跟了过来。
早知道就该放着郑大运被人弄死!
“我光着身子怎么去?”郑大运有点为难,这样出去太丢人了,再说他也相信曹越的实力。
曹越简直想反水帮着那仨杀了郑大运。
“你丫命都快没了,还矫情个屁啊!赶紧去,要不你爷爷我就不打了。”
郑大运只得用册子挡住下边儿,用手捂着屁股蛋儿,一歪一扭地跑出去叫人了。
回来的时候刺客倒在池子里,水被染得通红,曹越已经不知所踪。
***
宫里边儿。天都快黑了,才用完午膳的万妼领着姚喜走进书房道:“小姚子,过来哀家嘱咐你点事儿。”
“嗯嗯。”姚喜乖乖地跟在太后娘娘身后,到了书房一同在书架前停住了。
万妼踮起脚,从书架上随手取下几本书扔到一旁,拿出了藏在书后的小手铳。铜制的,巴掌大,有三个小小的铳口。
“娘娘这是……”姚喜很疑惑很不安。难道她出宫的时候,有哪个不怕死的得罪了太后娘娘?
万妼将小手铳塞到姚喜怀里道:“给你带着防身。明儿你不是还要出宫么?有人跟着哀家也不放心。这手铳可以连发三弹,只是太远的打不着,威力也不大,不过近距离防身是够用的。”
姚喜很感动,可是……“娘娘,我不会用。”
“不难的,哀家教你。先从填装弹药开始。”万妼接过手铳,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存放火药的银罐向姚喜演示道:“先往铳口里倒点儿火药,还后用这个压棍把火药夯紧,夯紧后再放入弹丸……”
万妼十个手指灵活地上下翻飞着,动作流畅得一气呵成,转眼就填好了一个铳口,她温柔地对姚喜道:“你来试试,不用害怕,别把出弹口对准自个儿就没事。哦,对准哀家也不行。”
姚喜有些兴奋。她两辈子了,还没碰过枪呢!
“那我试试。”姚喜照着方才太后娘娘所教的,也成功填好了一个铳口,完成后发现其实很简单。她有点上瘾似的,不等娘娘吩咐就主动把第三个铳口也填好了。“娘娘,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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