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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喜被捆紧了手脚扔在地上,嘴被堵住了说不出话。
她腰间别着娘娘给的手铳,袖口里藏着能发射毒针的发簪,怀里还揣着无色无味的毒药……娘娘替她想得周全,她也足够听话,把能带的东西都带上了。
可是然并卵啊!坏人根本没给她反应的时间好不好!
车帘子一被掀开,她就看到个人影冲过来,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手脚已经被捆上了,嘴也被堵得严严实实的。那人为了以防万一,捆上她还不算,直接一掌击向她的后颈……
醒来就发现自个儿躺在这间屋子的地上。
姚喜环顾了眼四周,觉得这屋子真是眼熟。梁顶儿贼高,漆红的门窗,石砖地面儿……怎么看都像在宫里边儿啊!
她这是被人绑回宫了?
姚喜不记得自己得罪过宫里的哪位主子。要说看她不顺眼的,皇上算一个……
皇上???
难道要除掉她的是皇上???
那完了。姚喜心灰意冷地望着房梁,皇上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她真的太容易了。可是在宫外杀了她抛尸荒野河道就好,为什么要费劲巴拉地把她带回宫呢?真是令人费解。
门嘎吱一声开了。
姚喜警觉地看向门口,只见一个与她年纪相仿衣饰华美的女子领着一个宫女推门而入,二人进屋后宫女折身将门闩上了。她觉得这女子有点儿眼熟,当日宫里来戏班子时似乎瞥见过一眼,估计是宫里哪位位分不高的小主子吧!
冯珍进屋后坐到椅子上,冲宫女递了个眼色:“动手吧!”
宫女看了眼姚喜,朝她走去。
姚喜以为这俩是要对她下手了,吓得疯狂扭动着身子往墙边儿靠。她心里觉得冤枉,这位主子她别说得罪了,连认都不认识,为什么要害她呢?
宫女走到姚喜面前并没有对她怎样,只是蹲下身解下了她的腰带,然后用她的腰带将坐在椅子上的女子捆上了。“公主殿下,这样可以吗?会不会太紧了?”
“越紧越好。”冯珍有些苦涩地道。堂堂公主被一个太监轻薄,她的名声算是毁掉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孟公公把太后娘娘身边的姚喜绑过来,要她配合做一场戏,诬告姚喜轻薄她。她要是敢不依,轻则很可能招个地痞流氓山匪强盗做驸马,重则在宫中离奇丧命。
说来可笑,公主们的驸马人选都是由司礼监选送的。先帝爷在的时候,司礼监头子还不是唐怀礼,而是个无德无良的,那人为了挣银子,毁了前朝不少公主的一生。
怎么挣银子呢?有的人为了尚公主做皇亲愿意倾尽家财,只要往司礼监递足了银子,长得再惊悚也能被画得貌若潘安,八十老翁也能被司礼监说成十八少年,跛足癞头不是事儿,杀过人放过火也没关系。
公主嫁过去事情败露了也不怕,找个底下人顶事儿就好。至于嫁过去的公主,礼既成,夫家无大错很难再嫁,一辈子就那么完了。
孟德来是司礼监二把手,又把持着东厂,要想收拾她一个娘不在爹不爱的公主真的太容易了。母亲出身低微,她没有权大势大的外祖父可以依靠。至于父皇,假太监那事儿之后,父皇看她的眼神远不如从前慈爱了。
因为母亲只侍过一次寝就怀上了她……和林昭仪一样。
这世上,她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名声坏了就坏了,总比毁掉一辈子甚至丧命要强得多。
宫里住着的公主不少,有先帝爷的闺女,有当今皇上的闺女。众公主里能有封号封地的并不多,要么地位极高,要么极为得宠。姚喜不知道眼前这位是哪位公主,不过她好像明白了。公主殿下这是打算陷害她非礼?啧啧啧,看来她一直顶着太监的身份,没有暴露女儿身还是有好处的啊!
姚喜心里踏实了许多,悠哉游哉地看着宫女将公主殿下五花大绑。她看宫女绑的绳结丑陋无比,甚至想上前指点一二:要不要本公公教你们龟甲缚啊?嘿嘿嘿嘿嘿嘿。
“帮把我衣裳撕开一点儿。”冯珍指挥着宫女,又问道:“派人去乾清宫了吗?”
“去了。皇上应该马上就来。”
冯珍点了点头道:“你把那太监解开后记得翻窗出去,出去后把窗户别上。”等父皇来了,一见门被反锁着,她被捆着,发生了什么太一目了然了。
宫女撕开冯珍的衣裳露出半边肩,然后去解姚喜身上的绳子。冯珍只被捆着双手,脚能活动,她走过去骑在姚喜身上,将姚喜的手脚紧紧夹住不让她动弹,冲宫女道:“把绳子割断赶紧拿走,被父皇撞见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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