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善水:“应该是泰国来的法师,那边的民间法师,都被称做阿赞。他身边那也不是喇嘛,是泰国的和尚。”
元沛不解:“泰国的和尚?那他怎么对一个民间法师这么尊敬?”
方善水对此倒是知道一些:“男子出家是泰国的风俗,那边的男子成年前都会去庙里修行一段时间,所以和尚很常见,厉害的法师不常见。”
这是说那个病秧子很厉害。
“哦,”元沛正想问问,方善水怎么对泰国的事这么了解,突然又看到了几个人,眼神又被吸引了过去。
方善水这次也看了过去,但是只看了一眼,他就拉着元沛转头离开。
元沛:“方方,怎么走了?那几个人……”
方善水嘘了一声,一把将挣扎着的手办师父揣进怀里,拉着元沛头也不回地出了机场。
……
张奕正跟在全真派的几人后头,从通道里出来时,远远地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急急离去。
“张真人,你看呢?”
张奕正这才回神,专心和身边的人说起话来。
·
黑暗的地下宫,摄像机自己在运行着,由于没有打光的工具,拍摄下来的影像影影绰绰,不甚清晰,然而仔细看,那拍摄下来的人脸,有的眼神无光,有的……宛若死人。
褚韩和制片人浑身哆嗦地扛着摄录机,但是不敢有丝毫异样,就像摄录机里正在陪‘人’演戏的那几位小鲜肉。
演着演着,女二邵莹莹突然哭了起来,好像梦游刚醒一样,问褚韩:“导演?我们现在是在哪里,这里好黑,我不想在这里了,呜呜,我害怕。”
这时,男一房昊,突然用一股古怪又老式的陕西腔,唱起古老的民谣来,周围人顿时安静下来,连邵莹莹也不敢哭了。
房昊的声音拉得又远又长,在墓室里隐隐有幽冷地回音,有离得近的人,偷偷瞄了眼房昊此时的脸,只看到房昊的眼睛完全都是眼白,骇人之极。
褚韩心里简直是日了狗了。
自从他们进入地下宫开始,一切就好像变得不对起来。
队伍中总是莫名其妙地多出几个人来,被围着的几个主演说着台词说着台词,会莫名其妙地蹿出几句陕西腔,更离谱的就是像房昊这样,演着戏呢,莫名起来地唱起先秦之前的民谣。
剧组里有个助理是陕西人,但是也听不太懂这几个小鲜肉唱腔,只偶尔一两句,比如“二三千,去殉葬”“斩断头,敬供桌,斩断脚,魂无跑”没啥生僻词的,差不多能明白意思。
那位助理悄悄告诉褚韩,这个地下宫邪性,可能不是普通的墓葬,而是个殉葬坑,劝他离开。
只不过那时候,有褚韩请来的茅山派大师照应着,很容易把这些异状驱走。
褚韩于是不以为意,反而觉得刺激。作为一个爱好鬼片,但拍不太好鬼片的导演,这个地下宫简直是他的福地!他甚至连夜让编剧改剧本,让编剧尽量配合那些时不时来剧组演员身上‘客串’的东西。
那时候演员们,除了一个业余的李容浩,其他竟然无人反对,都陪着褚韩疯,当时褚韩还没觉得不对,以为这些人都和他一样是为艺术献身。
现在,褚韩才发现自己太天真……
昨天下午,墓室里突然有股怪异的震荡,似乎有什么人启动了墓室里的机关,褚韩请来的大师说有不祥的预感,为了剧组的安全着想,褚韩终于决定听大师的话,离开地下宫。
但是走了没多久,褚韩就听到身后剧组的队伍越来越僵硬,想要回头看看,后面的李容浩悄悄走到他身边来,一脸冷汗地叫他不要回头看。
褚韩当时心中一凛,李容浩越是这么说,他越是不能不看,是他把剧组人员带来的,自然得为他们的安全负责。
褚韩一点点回头,只一眼,心脏差点跳出了喉咙口。
褚韩发现全剧组的人都正用一个角度看着自己,但是那些脸居然没有一张像是活人的脸,褚韩差点吓尿,连声大喊想让大师停下,可是前头带路的大师丝毫不停,一点点消失在黑暗中不见了。
李容浩额头冷汗流下,手里紧握着一张烧焦了的平安符:“导演,大师早就不见了,我们一直是在跟着你走,你在跟着谁走?”
褚韩浑身发冷。
这时,刚刚一张张望着自己的死人脸似乎恢复了正常,他们忘记了大师,也忘记了要走,只是迷糊地看了眼周围,望着褚韩问:“导演,我们这是在哪?到拍哪场戏了?”
都这时候了,还拍哪门子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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