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上原本就有的八个棺材,上次并没有全部打开,如今还有三个是被锁链束缚着的。
师父的阴沉木棺材,正在那八个棺材中间,似乎正位于太极八卦,先天星斗之中。
洞穴上头传来脚步声,那些邪道似乎已经打好了地洞,潜入了青越山上唯一能进入山腹的琅琊洞中,不过不一会就传来了打斗声,似乎是正道们也追进来了。
方善水立刻跑到祭坛中央,将师父的阴沉木棺材推开。
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棺中之人双手交握于腹,尖长锐利的紫黑色指甲,仿佛曜石饰品一样垂在他苍白的手背上,棺中之人殷红的薄唇仿佛刚刚饮过血,冰冷的面容,却好像他已经冻结在沉眠之时,不会再醒来。
只是他那如黑夜般垂至脚裸的长发,却轻飘飘地在动,就像海藻在水里飘,它们仿佛刺穿了棺木,延伸到外头,和棺外无数辐散过来的黑影连为一体。
方善水:“师父,你回来了吗?”
师父没有反应。
这时,棺中落在师父身侧的令剑,忽然动了一下,飞向了方善水手中。
方善水下意识地握住了飞出的令剑,只是这令剑一落入他手中,周围的无数棺木突然就震荡摇晃了起来,嗡嗡嗡嗡地颤动着,无数棺木的盖子似乎就要打开,尤其是最靠近祭坛中心的八个棺木。
似乎棺中的怪物们,都蠢蠢欲动地想要从里头跳出来。
方善水心道糟糕,就在这时,方善水突然感到,一只冰冷的手盖在了他拿令牌的手上。
只片刻,刚刚还颤动的极其厉害的棺材们,顿时停了下来,砰砰地合紧棺盖,一个个安静的如同死物,没有任何声响和气息,仿佛在诠释我不存在的最高境界。
“师父?你怎么样?”方善水发现师父似乎睁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好像很困一样地合上了双眼,方善水开始担心是不是自己刚刚接受传承无意识念咒的时候,对师父起了什么坏的影响。
就在这时,方善水突然听到头顶上拱形天台玉璧上,有人声隐隐约约的传下来。
【下头好像有光!难道正道在下头有埋伏?】
【不太可能吧。】
方善水一僵,不管三七二十一,赶忙将师父从棺材中背了出来,随手一拍将棺盖重新合上,然后就想要带着师父快速离开。
只是师父那些仿佛阴影一样,扩散链接上所有棺木的黑发,却影响到了方善水。
方善水背着师父,竟然觉得沉重的无法动弹,这是很不科学的,以方善水现在的力量,就是一次一百个师父他也能抗动。
方善水脸色通红,努力背着沉重的师父,一步一步走下祭坛,每走一步,祭坛上坚硬的石砖,都会被方善水踩踏出一个半寸深的脚印来,可见他身上有多沉重。
同时,上边的说话声还在继续,方善水不禁越发紧张起来。
【像是遗迹里的磷火,也许是我们进来触动了机关?】
【立刻找通道,我有不太好的预感。】
【找什么通道,让开!我来砸烂这地面。】
“砰!”“砰!”“砰!”
剧烈的撞击声快速地接连传来,上头原本用来折射月光的玉璧,顿时传来一阵阵“哗啦啦”的碎裂声中,几粒碎石块从正上方滚落下来,有几粒砸到了沉睡中的方元清头上,方元清的眼脸隐隐一动。
在撞击声的压迫下,方善水憋红脸,更加快速地背着师父往前走,他留在地面的脚印又深了一些,几乎每走一步,都会踩踏一寸左右。
方善水没有看到,随着他将方元清背离中心地带,地下连接了无数棺木的阴影也跟着他们在动,准确地说是跟着方元清流水般的长发在动,甚至当阴影从某些棺木中脱离出来时,隐约还卷了什么东西出来,一离开棺木,阴影尾端缠住的东西眨眼消失,仿佛被吞噬了一样,阴影也急速地缩回方元清脚下,然后隐没于他的黑发之中。
“轰隆——!”
上头的邪道们似乎一起出手了,用来折射月光的玉璧本质脆弱,又年久失修,没经住邪道们的几下折腾,就被砸出了一个打通来。
“通了!”刚要高兴的绿毛老怪,伸头看到一个一闪而逝的人影,顿时大叫,“不好!有人抢先了!”
方善水终于背着师父远离祭坛,脚下辐散所有棺木的阴影随着他们的移动而动,最后方善水突然发现那股仿佛拖拽着他的压力消失了,立时背着师父亡命般狂奔起来。
“追!别让他跑了!”
邪道们大怒着跳了下来,他们完全想不通这小子是哪里冒出来的,居然在他们费劲艰辛和正道打死打活时,悄悄偷跑进来劫道,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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