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慧圣僧沉吟许久,说:“浅显中暗含大智慧,是贫僧见识浅薄,大师所说的‘三无害’,这个‘于世无害’该当如何?”
吴骇说:“这正是我所追求的。”
古慧圣僧肃然起敬,接着又问了吴骇几个关于修为与心境上的问题。
吴骇到底是个伪和尚,跟佛修走的路子不一样,哪知道得那么详细,又说:“有什么修为上的难题,你可以问谢宇策殿下,他的佛法更高深。”
赵文淑不死心地继续道:“圣僧!不要被他糊弄,他只是想利用您而已,您还是随我回古国吧,这样您能救我于水火,您若不跟我回去,陛下会要我性命!”
古慧圣僧道:“此言差矣,迦楼古国不缺老衲一个,缺的只是一个对敌开战的借口,有无老衲,结果已注定,阿弥陀佛。”
“圣僧!”赵文淑一咬牙,把话放这儿了,“您若是留下,他们不会放你走的!”
谢宇策道:“既然一切随缘,何必强求。今日圣僧留下,我不阻拦,他日圣僧要走,我亦不会阻拦。”
古慧圣僧神色平静,念了句:“阿弥陀佛。”
吴骇说:“圣僧可别不信,任咱们年纪虚长几岁,境界虚高几层,佛法上的造诣也注定远远不如这位谢殿下。”
谢宇策扫了吴骇一眼,这坑到底还是挖在他面前,就等他跳呢。
吴骇心说:“我可没乱说,你可是学了顶级佛法《大罗般若十经》,修为注定会突飞猛进,任何佛法上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古慧圣僧心想自己是狭隘了,大师愿意追随他,想必他有他独到之处,而自己没能发现,是因为接触不够多,便说:“老衲择日再向殿下请教。”
谢宇策谦逊地说:“请教谈不上,到时还请圣僧赐教。”
古慧圣僧道:“善哉。”
神藤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在脑海中回荡。
“别笑。”吴骇绷紧了脸。
神藤说:“我不是笑你,也不是笑他,我是觉得这个情况很有意思,佛主想尽办法度化你们,怎么反过来是你们去度化这些佛门半吊子?古慧能承认你的独到之处,还是很难得的,但他若是受你们影响,将来估计是要叛出佛门的……”
那夜,神藤听吴骇念了许久的经,听得昏昏欲睡,较低层次的佛经不可能让仙王巅峰的吴骇眼前一亮,但吴骇知道如何弃其糟粕,留其精华,所以用来对付这些得道高僧还可以,但要解答得道高僧面临的问题,那就难为自由人了。
吴骇在论佛的时候还是给跏趺坐的古慧圣僧背后的金佛虚影施压了的,境界高低显露无疑,圣僧不如他,不承认也得承认。
“心中无佛,方有望超越佛,”吴骇还是很看好古慧圣僧的,“承认我不算本事,如果他能承认谢宇策,才叫真难得。”
魏从军忧心忡忡,时不时叹气摇头,多了个和尚,多了一国的敌人,没法不心焦。
谢宇策也在琢磨这个。
“陛下让谢宇策殿下前去朝堂,二位大师的住处在这边,请随奴婢来。”宫人朝着吴骇等人躬身行礼。
吴骇只追随谢宇策本人,便不会过问承天国之事,更不会去什么朝堂。比起朝堂,还是谢宇策的住处更吸引他。
适时,朝堂议事历时三日,承天帝邀请包括谢宇策等皇族子弟,以及信得过的文臣武将二十余人谈论如何对迦楼古国的排兵布阵。
各大武将希望由谢宇策出战:“此事因殿下而起,也必将因殿下而终,我等谨遵殿下号令,殿下以三千将士战败迦楼古国十万铁骑,这等战绩前所未见!若由殿下出征,定能复兴承天国。”
但皇族子弟均反对,文臣则认为如果由佛法高深的神医从旁协助,殿下亲自领兵也不成问题,前提是那位无害大师得跟着……
承天帝心里也希望他尽快安定下来,不希望他出战,可除了他也没有其他可以用的,国之气运,就在他最为看重的皇子身上。
各大文臣武将以及皇族都各抒己见,闹得不可开交,整整三日过去,也没商讨出一个结果。
直到午夜时分,谢宇策才回到住处。
他的住处位于皇宫以北的一座高山上,山中清净,修建有独立的别院,以及独立的亭台楼阁,菜圃与果园,不同于皇宫的奢华,这里完全是另一种清雅之景,田园风光。
他自幼便在山中过着近乎与世隔绝的生活,服侍他起居的宫人大多年纪老迈,却兼顾多种本事,种菜,种树,厨艺等等。
古慧圣僧住进来,夜里,响起规律的敲木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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